東風吹過枯黃的牛尾坡,夕陽下,搖曳的荒草叢中潛伏著金刀幫的二十多個搶匪。
嚴達躲在路邊的一塊巨石後麵,不時舔著嘴唇,隨時準備跳出去。在嚴達的左麵,金刀幫的正副幫主悄悄探出腦袋,向遠處張望。
“幫主,獸皮張是拒獸城的大戶,有一個後天八層的高手保護,我們這二十幾個人怕是吃不定他。”
“三弟,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他在明,我在暗,別擔心,做完這一單,我們就洗手不幹……小心,有人來了。”
遠處的山道上冒出一個人來,這人身著黑衣,衣上有幾處破損,頭發披散,蓋住了麵目,走起路來一搖一晃。
“他受傷了,看來有人比我們先下手,獸皮張的護衛可能被殺光了,就他一個人逃出來。”
“幫主,這人沒有獸皮張那麼胖,可能不是他。”
“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除了他還有誰?我們半年沒見他了,說不定這半年他在減肥呢?”
那黑衣人雖然受了傷,但行走的速度並不慢,不一會就到了近前。
黑衣人伸手分了一下披散的頭發,往劫匪的藏身處看了看,顯然發現了異樣。
“被他發現了,動手!”
一幫人從草叢中衝出來,十幾把刀將黑衣人團團圍住,一個弓箭手站在高處,張弓搭箭,瞄準了黑衣人。
這是金刀幫最後一次搶劫,事先商量好了,做完這一票把錢分了,解散幫會,大家各奔東西,自謀生路。
幫主劉田見黑衣人沒有反抗,心中稍寬,出來搶劫主要是求財,能不殺人盡量不殺人。劉田使了個眼色,早早等在一旁的嚴達跳上前去,熟練地喊起來:“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
嚴達今年十八歲,後天三層的實力,十六歲入行,是金刀幫實力最差,年紀最小的搶匪,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喊話,嚴達喊了兩年,早把聲音練得又凶又狠,膽小的一聽到這個聲音就雙腿發軟,乖乖跪地交錢。
“啪!”沒等他喊完,黑衣人輕輕一揚手,可憐的嚴達就被一掌打飛,倒在地上口血狂噴。
這一掌又快又準,中間還隔著幾個人,硬是沒人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嚴達隻覺眼前一花,自己就“飛”走了。
“媽比的,找死,殺!”
劉田被黑衣人那驚人一掌嚇了一跳,他做搶匪幾十年,作戰經驗非常豐富,稍稍一愣便回過神來,單刀疾劈而出,一幫手下也跟著圍殺上來。
刀光飛閃,中間夾著連續不斷的慘叫,接著是人體倒地的聲音,一個,兩個,三個……
不到十秒鍾,激戰的雙方就隻剩下兩個人,一個是幫主劉田,一個是黑衣人。
“你,你……你不是獸皮張!你是修……”黑衣人一收手,從幫主肚子拔出一支寒光長劍,幫主軟倒在地,一命歸天。
“一群螻蟻,也敢對本道爺不敬!”
黑衣人手中的長劍閃了閃,又神奇的消失不見。沒人知道這把劍從哪裏來,又去了哪裏。
黑衣人摸出一顆丹藥吞下,坐倒在幫主的屍體旁邊開始調息,他本就有傷在身,剛剛又殺了這一幫搶匪,傷勢更重了。
就在黑衣人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一隻暗箭嗖地飛來,射進了黑衣人的後心。
十丈外的一塊巨石上,那個埋伏的弓箭手雙腿亂顫,嚇得褲子都濕了,他眼見黑衣人神勇無敵,知道自己難逃一死,趁黑衣人療傷的時候拚死射出一箭,沒想到這一箭竟意外地射中了。
“可惡!”
黑衣人伸指一彈,一道勁氣飛出,弓箭手的腦袋被當場打爆,死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