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S市又迎來一個頹廢的夜晚,紅男綠女們從各處出現,又在霓虹中穿梭遊蕩。
都市的夜晚比白天更有活力,絢麗旖旎的霓虹色彩下時空交替變幻,職場生活結束後人們又開始了新的另一種生活。在夜幕的掩飾下,酒吧、夜店、PUB誘.惑的睜著發情的眼睛,把形形色色的人吸納進他們散發出發酵味道的大口中。
鬧市的某商廈頂樓有一家酒吧,和其他雷同的酒吧一樣,裏麵充斥著迷幻的燈光和澎湃的音樂,還有狂亂舞動的人群,以及一些悠然地坐在吧台前消磨時光的雅痞。
夜色籠上後,酒吧裏的生意漸漸達到gao潮,一片片五顏六色的燈光在這漆黑的小空間裏盡情揮灑,有節奏的音樂以獨特的風格敲擊著人們的心。在燈光的控製下,人群的身影時而明亮,時而幽暗,仿佛一群頑皮的惡魔在嬉戲玩樂。
人群使得吧裏變得喧鬧,陌生的身體,陌生的眼神,陌生的男男女女們彼此的距離足夠近,他們此時此刻正在用力吸吮、享受彼此散發出的荷爾蒙氣味。
興奮下,男女們扭動起身子展示,故擺姿勢散發誘.惑。不過無論他們怎麼想顯現出自己的與眾不同,眼睛裏都一樣閃爍著難以捉摸的飄忽。夜色的寂寞襲入這些迷離的眼睛裏,交錯的琉璃杯,搖曳的舞裙,昏黃的卡座,難以琢磨的舞曲,基調決定了他們的想法。每個人在音樂中四處打量,視線不停尋找目標,男人或女人都是彼此的獵物,他們想的盡是如何釋放出酒精包裹著的興致。
酒精是個奇妙的物件,它既有聒噪的落寞,又有興奮的低沉,強勢或無助的人都能在它那裏找到樂趣。人們會迷戀上這種感覺,那種細細地,淺淺地,滴落在盛著五光十色液體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覺。
終於,最激昂的音樂來了,它的聲響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蜂擁進舞池,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豔麗風騷的女子混在男人堆裏麵賣弄著,她們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控製不住自己的男子。男人也盡情揮灑自己的熱情,想漁獵到可口的目標。
當然,也有不喜歡下場集體活動的,吧台對麵,就有個女人與男子正耳鬢廝磨。燈光下,男子輕摟女人柔細的腰間,嘴裏喃喃的說著情話。
此刻四周時不時飄來幾道羨慕和嫉恨的眼神,眼神不是針對男子的豔福,反而是看不慣那嬌弱女子的運氣,能在這種層次的酒吧吊到好男人可不容易。
那男子看上去多金又帥氣,許多女人悄悄瞧著他由柔和明快線條構成的英俊臉龐,還有腕上的名表,腳上昂貴的皮鞋等等,最主要的是他有著一頭金色飄逸的長發和碧藍的眼珠。
是的,他是一位外國人,於是在拜金女的眼裏,類似層次裝扮的國人忽然矮了一頭,變成了沒人要搭理的貨色。
在沒人要搭理的貨色裏還有些純粹被忽視的存在,他們一般躲在角落的角落,偷偷看著人群裏的美女,還在心裏意淫著。假如有同伴,他們之間還會低聲說些不堪入耳的笑話,以此換回購買酒水的鈔票的價值。
在角落的角落就有這麼兩個人,他們隻點了兩杯啤酒,可依然被高昂的價格弄得肉痛不已。啤酒上來半小時了,他們仍然不舍得抿一口,還故作鎮靜的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可他們不停瞄視的視線出賣了他們。歡場的老油子一眼便看穿了他們的底細——兩個又窮又沒見過世麵的初哥罷了。於是除了服務生問他們要什麼酒水和把啤酒送過去外,根本沒人理睬他們,但他們似乎也很享受這樣的氛圍,樂得在自己的小圈子裏享受。
時間飛逝,夜深了,找到目標的男女紛紛離開酒吧,去尋找各自單獨的空間。
金發的男子在背後無數糾葛的目光下攙起身邊微醉的女子結賬了,酒吧裏流連的女子有大半倒是為了他,見他瀟灑的掏出大額美金,還把餘額當作小費,無不遺憾的歎了口氣。
與此同時,角落裏無人理睬的兩個窮鬼也大口把啤酒喝得一滴不剩,然後跟上金發男子,前後腳的離開了。
離開商廈,金發男子來到馬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扶著女人鑽了進去。跟在後麵的兩個窮鬼猶豫了一下,其中一個長得白淨的咬咬牙也攔了一輛出租車,並讓司機尾隨緊跟住前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