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這個年齡的人,應該是大學剛畢業沒幾年,正在外麵打拚,過著朝九晚五揮霍青春的日子。
說好聽一點叫奮鬥,說不好聽一點,就是掙紮。
我也掙紮過,不過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如今的我,可以說過著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生活,但是那是別人眼裏的我,並非是一個完整而又真實的我。
哦,忘記說了,我今年26歲,現在正站在一棟半山別墅的大門外,接下來的事,我說了你也許不會相信,但它們或許就正發生在你的身邊。
當我站在這棟大宅麵前,我多少還是有點動心的,倒不是因為那庭院裏種的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奇花異草,也不是因為宅子外的那個足以填滿十輛豪車的遊泳池,而是這棟宅子主人給我開出的那一串數字。
光是“1”後麵的那幾個“0”就足夠我說一聲“哇哦”,但我很清楚,這錢,卻也並不是那麼好拿的。
我叫李少白,是個收鬼人。
我從別人手裏收鬼,也會自己去收鬼。收,不是捉,也不是獵。
推開那雕著花的院門,我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月季花的香味,很甜,很香。就如同這宅子裏陰魂不散的那個名叫“月季”的女人生前一樣。
掏出那把鑲著金邊的鑰匙,我把它緩緩地插入了麵前這個看起來金碧輝煌,但又死氣沉沉的大門之中。
還好,傳來的不是陰沉沉的“咯吱”聲,而是一陣現代的機械碰撞的聲音。看了看門邊嵌著的已經滅掉了的紅外線感應器,我吹了個口哨。看來這主人家的安保做的不錯,如果不是用這把鑰匙進來的話,恐怕這會兒警察已經把我按在地上了。
“啪”
一個花瓶從二樓跌到了我的腳下,原本亮著的燈光,一瞬間都熄滅了,隻剩下外麵院子裏的微弱燈光,從大門旁的彩色毛邊玻璃中透了進來。沒了燈光,這棟宅子裏的溫度都感覺低了一些。
“這算是,歡迎麼?”
我笑了笑,用我那雙擦的錚亮的皮鞋踩著破碎的花瓶向上瞧了瞧,一個紅色的身影輕飄飄地退回到了黑暗中。
“別怕,我來是跟你談談的。”
話剛說完,這次顯然就沒那麼友好了,迎接我的是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
“看來是沒得談呢。”
我搖了搖頭,脫下那件卡其布的黑色的風衣掛在了一旁,順手在風衣中取出了一包黑色無字的香煙。
“咳咳……每次都是這樣”
我咳嗽了兩聲,吸起了那支同樣全身漆黑的香煙,火光明滅之中,一道紅光朝我撲了過來。
“這麼熱情的對待第一次見到的男人,不太好吧。”
我朝前吐了個煙圈,就聽到那紅光一陣慘叫,退出去老遠。
“說吧,你還有十分鍾的時間。”
我看了看手腕上淡藍色的表盤淡淡說道。
“償命!”
那紅光煞有就架勢的淒厲的叫聲,讓我微微眯了眯眼。
“九分鍾。”
我抬手看了看表,吸了一口煙緩緩地說道。
“要你們都償命!”
那紅光中忽然冒出一個女人慘白的臉來,沒有瞳仁的眼睛裏滿是怨毒。
“拜托,都已經是幻身級別的了。能不能有點新意啊。”
我叼著煙,慢慢挽起了襯衫的袖口。
女鬼的慘號,回蕩在這別墅之中,要是這會兒有過路的人,沒準會給嚇得不輕。我吸了口氣,看了看身邊,已經滿是煙霧繚繞了。
“好了,你的時間已經到了,快到碗裏來。”
我朝那女鬼擺了擺手,給了她一個燦爛的微笑,她回報我的又是一陣嚎叫,緊跟著她那雙同樣慘白的手就朝著我伸了過來。我清楚地看到她那血紅的指甲一點點的變長,竟然長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我看著她指甲那鋒利的程度,這要是讓她抓一下,嘖嘖,沒準就是五道翻開皮肉的口子。
“九轉乾坤,定你個一二三。”
見女鬼撲了過來,我食指中指並立,猛地朝著那女鬼的額頭戳了過去。
“啊~”
女鬼叫的十分淒厲,仿佛是要把她的肺給叫出來一般。她顫抖地停在了原地,有些恐懼地看了看她周圍。
“哎呀,別誤會。我不會法術的……”
我有些無辜地看了看那個闖入我請“神陣中”的女鬼說道。其實,我不會抽煙,我抽的也不是煙。
“你放心,我和之前那兩個人,不一樣。”
說話間,我把還剩一小截的煙頭扔到了地上,嘴巴裏吐出最後一口煙塵。
“該你了。”
我淡淡地說著,一股麻脹的感覺充斥在我左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