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回來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早上的新聞發布會進行得很順利,除了那家向來跟公司過不去的報紙抓著小甜甜和蔣武的緋聞做文章,其他的口碑宣傳也算是賺了個盆滿。
也不光是蔣武了,據說,這家報紙影響力也算蠻大,在全國娛樂圈都有不可忽視的號召力,它跟我們公司是對頭也是由來已久,十年前扳倒過公司旗下當紅的歌星,總裁大怒,以為該報紙就要易巢,可誰想它現在還在,並且一直樂此不疲地跟我們公司做對。
據知情人士透露,總裁跟該報紙的一把手,是前任。
我了然於胸,嘴角漾起一絲猥瑣的笑容。
半個月前,我跟陶沙決定結婚,奇怪的是我還沒有打電話跟老媽說,老媽就給我掛了電話,說你什麼時候要跟陶沙結婚。
我當時拿著電話,愣住了,問:“老媽,你怎麼知道我要跟陶沙結婚?”
“別管我怎麼知道,”老媽的聲音充滿了興奮,恍惚還聽到老爸的咳嗽聲,“我同意,你一定要把陶沙栓回來,不然這麼些年我寶都壓錯地方了。”
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我滿頭黑線,一腳踢開掛在我腿上的陶沙,他不滿足地像狗皮膏藥一樣迅速黏上來,我翻了個白眼,說:“老媽,你確定我是你親閨女兒嗎?我咋覺得你早就把我賣給陶爸了呢。”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哈哈聲,她說:“婚禮就定下個月吧。到時候回來辦,一定要大辦!先這樣了,我跟老陶去看婚宴餐廳。拜!”
“喂,喂”
我橫眉看向陶沙,此君麵帶桃花,笑容無辜,眉眼微翹,仿佛流天回雪,人畜無害。嗬嗬。我再相信你我就是盲的。
“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有這麼一天,你怎麼什麼都瞞著我。”
陶沙霸道地躺到我的肚子上,伸手捏了捏。說:“正打算要告訴你。”
“哼哼,正打算?還是說我莫名其妙跟你領了證辦了婚禮之後,我才知道我結婚了?陶沙啊淘沙,你腹黑也不是一兩天了。我怎麼就這麼笨呢。”
他仰起臉。眸光微動,說:“你不需要聰明,這樣笨笨地待在我身邊,免得再招惹別的男人。”
“既然你已經答應嫁給我了,”他忽然坐起來,拉著我的手,滿眼期待,“我們現在就去領證吧。”
“啥?!”我瞪大了眼睛。“現在?可我的戶口本兒還在x市呢。”
“你等著。”他對我神秘的眨眨眼,一溜煙兒就竄進了臥室。不到兩分鍾,兩本熟悉的戶口本就出現在我麵前,我簡直不敢相信,翻開看了看,果然有我家的戶口本。
“老實說陶沙,你什麼時候開始想著要把我從我家戶口本上除名的?”
他支起下巴,想了想,說:“大概是大二的時候吧。”
這麼早,敢情我這麼多年一直養著的小狼崽是陶沙,知道這家夥深藏不露,可是不知道他竟然這麼有耐心,放的線夠長的啊。
我不動聲色,接著問:“可我們大學畢業了才在一起,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不夠喜歡我,還是考驗我?我咋覺得心裏這麼沒底呢?”
“我不夠喜歡你?”陶沙用一種你這個白癡循環係統也是逆天而行的吧的表情鄙視我,“說你笨你就不聰明,我要是不夠喜歡你,天下就沒有誰喜歡你了。”
雖然是在罵我,但是心裏還是挺甜蜜的,我笑得賊兮兮的,搖了搖他的胳膊,說:“好嘛,我們明天,不,待會就去登記。”
陶沙抱著胳膊,睨著我,滿臉的傲嬌加得意,明明就很高興,還要裝出一副“這還差不多”的表情,簡直可愛極了。
這麼一想,腳步加快了許多,穿過這條街,對麵的小巷就是我的公寓樓,手裏拎著些麵粉餡料,晚上吃餃子。心裏暖洋洋的,好像我幸福的,嶄新的世界就要來了。
天都亮了好多。
誒,不對,怎麼突然黑了。
口鼻被蒙住,還沒來得及喊叫,就懵了。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思考著,韭菜餡兒的好像沒有香菇餡兒的好吃,你說這迷我的壞人是喜歡韭菜還是喜歡香菇呢?
咩哈哈,人生處處是狗血,我是被人綁架了吧,是吧是吧。
思慮未盡,手腳無力,眼前漆黑,遂暈厥,人事不省。
醒來,雙眼沉重,我感覺自己的手腳重重地垂落,四肢乏力,微微扭動脖子,努力睜開雙眼,看到的竟是一個宮殿一樣的房頂,高高的,那樣遙遠。
使勁兒動了動手指,我摸到了柔軟的絲綢,或許那些絲綢比我感覺的還要軟,不過,我已經無力去深入感受了,手腳很沉,身體好像一直在高空墜落,突然接觸地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