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又一聲,一朵又一朵,好漂亮。
煙花易逝,人事難分。我在此處,你在哪裏?
“如果你真的難過,就跟我吧,”奈良也仰著頭,煙花倒映在他的瞳孔裏,好像在講故事,“就算你不喜歡我,嗬,我也不喜歡你,但是,但是,我可以讓你開心,等你不難過了,就可以離開我了。”
他仰望的角度,剛好是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喉結的形狀的角度,是那種高高的,圓圓的,在他可棱角的下巴下麵,很完美的形狀。我覺得男人最性感的地方就是喉結,隻有男人才有得東西。
就在這樣煽情的時刻,一雙罪惡的豬蹄不由自主地摸上奈良的喉結。
“你幹嘛?”他捉住我的手。我一驚,抽回手,連忙忙搖頭,再看煙花時,已經沒有了,空氣裏隻剩下淡淡的硝石的味道。
“你別誤會,我隻是看不慣女人傷心難過,我可是很博愛的。”他解釋著,意外地有些笨拙,我笑了笑,他盯著我,懊惱道:“我表白的時候你能嚴肅點嗎?!”
“謝謝,但是,不用了,我自己挖的坑怎麼能讓你跳?八國聯軍侵華的屁股讓西班牙擦,西班牙樂意咱大天朝還不開心呢。”
奈良撲哧一笑,自顧地搖頭:“你真是······怪不得阿讓不放過你,是我,我打斷你的腿也要把你栓身邊啊。”
什麼?!打斷腿!
我驚恐地往後小步挪動。
再挪動。
“還不走,不買芝士蛋糕了?”
“買。”
回到學校,我奔往林淼宿舍,但是她的舍友卻告訴我她不在,問去哪兒了也不知道。好像接了通電話之後就匆忙出門了,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正說著,她的舍友接了個電話,簡單幾句後,她舍友說,是林淼的電話,她去S市了。去S市了?這大晚上的,有什麼要緊事明天去不可以嗎?
那個胖乎乎的舍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手上的蛋糕,咽著口水,問:“還有別的事情嗎?”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打擾蠻久了,見她那樣子,把蛋糕塞她手裏,說:“既然她不在那這蛋糕就送你了,報答你多年來對淼淼的照顧之恩。”
“這怎麼好意思!”手上賊快溜地把蛋糕搶了過去,眼睛笑成一條縫,“以後常來啊。”
我有些鬱悶地離開了,想給她打電話,可是,這麼晚出去的這麼急,她一定有急事,應該不希望別人打擾吧。算了,我還是回宿舍洗洗睡吧,這一整天折騰得我都快散架了。
無聊的日子以秒為單位,渡秒如年。每天除了寫論文還是寫論文,偶爾能聽到些八卦,無非是會長終於勾·搭上張姐了,我們的戲協的原財政部部長回來了,不過那傳說中的幹爹倒是沒見人影,也沒人敢問,但據說是那幹爹在外國看上了比她更火辣的外國妞兒。
還有就是周楚楚跟那次納新我很心動的那個幹淨的小學弟兩個人搞在一起了,那他的女朋友怎麼辦?那小學弟貌似還說過我跟他女朋友笑起來很像,再後來我知道,他的女朋友為他懷孕還墮了胎,可是他卻甩了她,為此,那女的鬧過自殺。想想多麼純潔可愛的女生,就被他這樣糟蹋,我當初真是看走眼了。
原來,我離開的日子,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這麼多毀三觀的事情。
忽然想起去年七月份韓寒的電影處·女秀《後會無期》,你連世界都沒觀過,哪來的世界觀!我不由苦笑,原來,我不僅瞎,而且瞎,心理跟生理雙重意義上的瞎。
當我以為自己離開言清讓就會停止呼吸的時候,當我以為全世界隻有我一個人不幸的時候,當我以為全世界離開我就不轉動的時候,我才發現,不管你的幻想有多美好,現實總能朝著他最狗血的一麵發展,時而刺激,時而無趣,在你最想睡的時候,暴發出一陣罐頭笑聲。
時間可以治好一切的,就算你曾經深深暗戀一個人,你以為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就算你曾經很喜歡一首歌,一件衣服,等聽膩了,等有新的衣服上架了,你就不那麼喜歡了。習慣看成喜新厭舊,卻不知道這是時間披了件馬甲在你麵前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