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見他嗬嗬嗬往包廂走,我趕緊裝模作樣跟別人聊天,他啪一下在我身邊坐下,誌得意滿。我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喲,會長大人,您這是要泡老板娘啊?”
“什麼老板娘?!是女老板,沒準以後就成你嫂子了。”
我噓了他一聲:“姐弟戀,你夠魄力!”
他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姐弟戀怎麼了?張姐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人三十歲也比你二十歲媚氣。”
我感覺無數隻冷箭齊刷刷往我心窩戳,那話怎麼說來著,自取其辱啊······
“會長啊,你不是認真的吧?”
他沒說話,或者說,是不屑說話,我冷靜了一下,不知怎麼的,腦海裏閃過顧此那張嫩生的臉,陽光明媚,清口白牙,說:“其實,很漂亮。”
會員陸陸續續都來了,一張張青澀的臉,我不禁感歎:年輕真好啊。
不過,等我看見陶沙那張似笑非笑欠扁無比的臉的時候,我的臉僵了:“陶沙,你來幹什麼?”
“我是新生。”
新生?!我問會長:“怎麼回事?”
“人今天才加入我們協會,哦,對了,還有一個,說是新生聚會,其實也就兩張新麵孔,不過陶沙不算了,另一個嘛,”會長邪裏邪氣地眨了眨那雙單眼皮的眼睛,“你也認識。”
陶沙在我對麵坐下,我狐疑:“你為什麼參加戲劇協會?”
“閑得蛋疼。”
好吧,他這麼直白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反駁,隻能喝茶,這廂茶水還沒咽下去立馬就噴出來了。
“顧此?!”
“學姐好,學長好!”
他拉開椅子,在淘沙旁邊坐下,兩位光華熠熠,閃得我不能直視。顧此不小心碰著了身邊的一個酷似波多野結衣的小學妹,小學妹立馬羞紅了臉,扭扭捏捏。
“你又是為什麼?”我不敢確定自己的聲音是不是被鴨子踩過的,反正這種赤雞的事情天天經曆對心髒不好我早就接受了。
“上次看了學姐的話劇,覺得很不錯,想跟學姐學習一下,學姐,你會教我嗎?”
我嗬嗬直笑,看了看會長,又看了看陶沙,不知道該說教還是不教。
“好了!”會長站了起來,舉杯,“人都來齊了,菜也上的差不多了,這一杯,我敬大家!”說完,會長大人豪氣幹天,一飲而盡,鵪鶉一樣窩在角落的小學妹們竟然疑似春心萌動,就這麼被猥瑣會長的外表所欺騙。
果然還是太年輕。
“大家已經不生疏了,不過,今天有兩個新會員加入我們協會,來,你們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掌聲,竟然有了掌聲!我來這協會三年了,除了上次徒手劈椰子有過一次掌聲,你們何時主動給我鼓過掌?
這群白眼狼,這群膚淺的家夥!
“我叫顧此,法學院二年級,希望能在戲協學到一點東西,謝謝!”
“我叫陶沙,物信三年級,加入戲協是為了防止某人給我丟人。”
我淩厲的目光刷一下剜在他臉上,不料他臉皮太厚,彈性太好,眼刀被彈了回來,我自己著道兒。
“陶沙學長,請問你有女朋友嗎?”
那個波多野結衣學妹紅著臉發了問,眾人內涵地起哄,我又不禁感歎:現在的孩子不僅年輕,還很有活力嘛!
陶沙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舉起酒杯飲盡:“你問她。”
我愣,問我幹什麼?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了,他這麼說,別人都會以為我跟他有什麼不清不楚,我忙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想了想,覺得不對,又說:“他沒有女朋友。”
小學妹一聲暗笑,陶沙瞪了我一眼,坐了下來,我脖子根一陣發涼,一摸,全是冷汗。
“學姐。”顧此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我身邊,我看了眼那個被擠走的眼鏡小學弟,唉,果然氣場什麼的有時候真是很難說啊。
“我能拜你為師嗎?”顧此彎著眉眼,舉杯就要跟我碰,我護著酒杯:“幹嘛?”
“學姐,我覺得你在編劇這塊真的很厲害,你教教我吧!”
他特別誠懇,但是我腦袋裏不知道怎麼回事又閃過了那天他要親我的畫麵,那睫毛,那嘴唇,那引人犯罪的感覺,立馬搖頭如搗蒜。
“為什麼不行?學姐,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學。”
我咬著下嘴唇,糾結無比,倒也不是怕他會對我怎麼樣,我是怕我自己把持不住對他最出些不和諧的事情就不好了,畢竟這張臉在身邊晃,誘·惑力還是相當大的。
“學姐,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跪下了!”我猶豫著,沒想到他真的就要往下跪,我立刻拉住了他:“你這熊孩子怎麼就這麼一根筋呢!起來!”
“你不答應收我為徒我就不起來!”說著又要跪,學弟學妹們都看著他,我氣不過:“好了,你起來我就答應你!”
他笑:“師父在上,徒弟敬你一杯酒!”
我目光炯炯,看著那杯舉得高過他的頭的酒,心裏真是百感交集,我向陶沙投去兔子般可憐的眼神,沒有想到他冷哼一聲,不理我。
我最終還是喝了那杯酒。顧此宣布:“今天開始,望夏學姐就是我的師父了,誰要是欺負她就是欺負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顧此看著我,笑得像隻捕獲獵物的豹子,跟第一次見他他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會長推了推我,曖·昧地笑說:“望夏,你行啊。”
“行什麼?”
“還裝!”會長又幹了一杯,“別到時候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才回神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