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吳圩機場的時候,吳邪被突然撲麵而來的熱浪襲擊弄得措手不及,出了一身的汗。身旁來來往往的路人都用著‘這人是傻X’的眼光無聲地表達了對他的鄙視。
吳邪心裏滿是臥槽失策了這樣的字樣,他們從二道白河輾轉出來,最後用解雨臣新弄好的身份證和張起靈一起坐飛機直達南寧。有誰會想到北方還是穿著棉大衣的天氣,而南寧這個地方已經把人熱成狗了。
雖然已經是下午時分,但是依舊高懸的烈日把地麵炙烤得發燙,看樣子氣溫已經到了三十度。吳邪把最外麵的白色棉衣和圍巾脫掉,露出最裏麵的那件V領的灰色針織衫,看著身旁穿著一件連帽衫的悶油瓶連一滴汗都沒有出,吳邪不禁鬱悶萬分,心裏想著,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從機場出來後,吳邪和張起靈坐上了前往市裏的機場大巴。還好大巴司機有點良心,這樣的天氣已經在車裏開啟了冷氣,讓已經熱成某種愛好吐舌的生物的吳邪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在等待發車的時間裏,眼皮子越來越重,最後靠著張起靈的肩膀睡著了。
在張起靈把吳邪叫醒之後,吳邪才發現機場大巴已經開到了市中心。吳邪伸了個懶腰,就跟著張起靈一起下了機場大巴。
巧的是,吳邪現在所在的那條街道名字就叫做杭州路,吳邪望著公交站牌無聲得咧嘴笑了會,弄得張起靈這尊大神都不禁拿著疑惑的眼神望著他。南寧這座城市,吳邪倒是來過幾次,雖然說不上很熟悉,但是帶著身旁這個悶油瓶子湊合個一晚還是沒問題的。
“小哥,現在再轉車去上思,估計有點晚了,不如我們現在南寧待一晚,明早再出發如何?”
見到張起靈點頭了之後,吳邪先是在朝陽廣場附近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安靜的酒店入住,將隨身的幾件行李丟在酒店之後,吳邪一想到外麵火熱熱的天氣雙肩腦袋就耷拉了下來,最後決定先帶著張起靈去買幾件輕薄的衣服。雖然張起靈穿著連帽衫也能在三十度的高溫天氣下淡定自若,但是這不表示吳邪能容忍過往的行人拿著這是白癡一樣的眼神盯著張起靈。
雖然張起靈表示對此並不介意,但是吳邪還是以“小哥你剛從那鳥拉了很多屎的地方出來總得買幾件新衣服替換”為由將他忽悠著進了百盛大樓。
男裝樓層的售貨員看到張起靈與吳邪二人頓時眼睛一亮,吳邪拿起店內的模特畫冊指了幾個還看得過去的LOOK對售貨員說:“把這幾套衣服都拿過去給他試試。”
售貨員臉上的笑容更加甜了,她柔聲道:“好的先生,請稍等。”
吳邪把一臉迷茫的張起靈推進了試衣間,然後也去挑了兩件簡單的長袖襯衫。待到張起靈從試衣間出來的那一刻,吳邪嘴裏發出‘嘖嘖嘖’的聲音,然後道:“小哥,這衣服你穿著可比模特的上身效果還要讚,你這樣讓模特怎麼活啊。”
張起靈對此不置一詞,當然吳邪也沒指望這個悶油瓶子會搭理他。他隻是轉身對著售貨小姐道:“剛才他試的那幾件,還有這兩件襯衫,我全要了。”(好壕的吳邪,求包養。)
在售貨員去下單之際,吳邪也是拿著他挑的一件襯衫走進試衣間裏,把那件針織衫給換了下來。
出了百盛大樓之後,天色已經擦黑了。沒有烈陽作祟的南寧,還拂過了幾縷清涼的風,吳邪身上的燥熱這才安分了下來。看著已經到了晚餐時間了,吳邪打了一個響指,招呼著也是換上了一件簡單的襯衫的張起靈跟上。
朝陽廣場附近有一條聞名遐邇的美食街,吳邪與張起靈站在人潮湧動的路口,看著兩邊小攤上販賣的美食,和不時依偎著走過的情侶,切實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民以食為天。
吳邪自在鼻子上做了那個小手術之後,連帶著味覺的功能也退化了不少。前幾年走南闖北的都是以壓縮餅幹為主食,如今乍然一看到兩邊這麼多誘人的食物,味蕾不自覺間就蠢蠢欲動起來。
拉著張起靈鑽進了人群中,吳邪先是試了試南寧特色的炒粉蟲和卷筒粉,發現很是合他杭州人清淡的口味,張起靈對卷筒粉似乎感覺不錯,一口氣吃了兩根。隨後,張起靈手裏還拎著沒吃完的烤魷魚串和秋刀魚跟在正站在一家沒有空位的賣豆漿油條店前的吳邪身後,吳邪撓了撓腦袋,問道:“小哥,南寧人習慣晚上吃豆漿油條?”張起靈點點頭,陳皮阿四手下很多廣西人,這個習慣他倒是有聽說。
“真是奇葩啊……”
走過豆漿油條的攤前,吳邪在一家專門烹調海鮮的店前停下,買了一份龍蝦和螃蟹,還點了一份紅啤,然後走進店內坐下。
張起靈默默望著明顯神采飛揚不少的吳邪,突然記起了這人在七年前追著自己上長白山的時候,為了試圖挽留自己,不停地在耳邊絮叨著這個世間有多麼的美好,什麼地方風景獨好,什麼地方有無比誘人的美食等等。而如今他終於有機會跟隨著他走過他說過的那些風景,吃遍他所稱道的所有珍饈,隻要他能將所謂的命運在這一代的起靈總結,那些籠罩在人類曆史背後的陰影,就應該永遠的埋藏在地下永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