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是鬆了一口氣,路明非敢站在這個什麼奧丁的前麵,說明他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可是聽著路明非和奧丁的對話,似乎路明非也不是奧丁的對手!
“我們還是先退吧,免得這兩個怪物打起來傷及無辜。”黑瞎子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又恢複了他一貫散漫的表情。
“你是說退回‘未來’裏去嗎?”
見到黑瞎子點點頭,吳邪猶豫地說道:“可是路明非一人在這,真的行嗎?”
“誰說他是一個人的。”黑瞎子撇撇嘴,“我們在這反而是他的累贅。”
路鳴澤像是聽到了黑瞎子的話,轉過頭來對著黑瞎子笑了笑。
“瞎子,你抖什麼抖?”吳邪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隻是突然覺得有點冷~”
“這裏冷麼?”這個尼伯龍根裏流動的空氣明明很溫暖啊。
“吳邪。”這時張起靈開口說道:“聽瞎子的,我們先出去。”
吳邪本來覺得留下路明非一個人在這阻擋奧丁不太合適,但是既然自家小哥都開口了,他想了想沒有出言反對,乖乖跟在張起靈後麵撤退。
聽張起靈的話是在數次麵臨危險時養成的好習慣,事實證明,在墓裏張起靈的話還是很管用的。
一行人慢慢地往‘門’的位置後退,張起靈提著黑金古刀習慣性地斷後。他望向奧丁和路明非的位置,心裏卻突然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那片樹葉成了煽動戰場局勢的半邊蝴蝶翅膀,奧丁在感覺自己的王域受到了侵犯了的同時,他毅然再次做出了投擲的動作。昆古尼爾帶著爆射的流星朝著路明非重重襲來。
路明非緊緊盯著那柄命運的長槍,它軌跡的終點赫然是朝著自己的心髒而來,“聽說昆古尼爾鎖定的是命運,因此它避無可避。可是今天……”
路明非神色突然變得很殘酷,他抬起那張熊孩子似的臉,可是燃燒的金色烈焰卻布滿了他的瞳孔,他對著奧丁咆哮:“我偏要打破這命運!”
前麵是山,他便登山;前麵是海,他便渡海;前麵是命運,他便要狠狠地撞上去!
他輕輕一躍,向著奧丁的王域衝去。
昆古尼爾本該命中他的心髒,但是那柄長槍此時卻被一朵黑色的花溫柔的撫摸著。
那是怨恨的花朵,開在了路明非的胸口,而此時那朵花便是路明非的心髒。
流星在他身上爆裂,路明非的臉突然變得很猙獰,極端的痛苦之色不斷地湧現。看來以卵擊石並不是那麼的好受。
奧丁保持著那個投擲的動作,隻是那隻幹枯的手在微微地顫抖。
路明非頓了頓,擦了擦嘴角的黑血,然後堅定地朝著奧丁的王域靠近。
昆古尼爾穿過那朵黑色的花,在空氣中漸漸消散。隻是命運破碎的那一刻,那濃鬱的黑色暗淡了幾分。
他朝著奧丁笑了笑,“畢竟這不是真正的命運啊。”
然後一刀烏光閃過,是路明非拔出了那柄最後的暴怒。他像使著短弧刀一樣在空中那樣隨意地再劃出一道烏光。可是烏光卻組成了一個十字直直斬向奧丁的王域。
沒有任何聲息作響,就仿佛一滴水落在了海麵上,可恰恰就是這滴水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十字嵌入奧丁的王域,像隨意切開了一個蘋果。那是樹上的蘋果,那是有毒的果子。神曾說,你們不可吃也不可摸,否則會死!
可是路明非觸摸到了這個蘋果,可是他沒死,因為他的身體跟著十字掠入了這道透明的光幕。
刹那間,光幕被十字不斷的分割,嘭的一聲巨響,這是光幕變成一塊塊碎片的聲音,也是奧丁的王域破碎的聲音。
“就連王域都被別人踏足了,你還好意思自稱神王嗎?奧丁。”
路明非站在奧丁身前兩米處,眼裏是毫不遮掩的輕視和嘲諷。
路鳴澤在身後看著這場戰鬥,突然啪啪啪鼓起掌來,“真是一場好戲啊。”
那輪太陽的光輝仿佛暗淡了幾分,奧丁默默看著闖進自己王域的路明非,半響沒有言語。隻是將伸出的枯手收回到自己的白色鬥篷下,沒人發現鬥篷下的枯手崩開的血花。
“你成長的速度令我驚喜。”奧丁低沉的聲音傳來,“但是到此為止了,敢於冒犯神的尊嚴,就要承擔後果。”
路明非微微喘息,看來破開王域並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突然間他覺得臉上有些許濕意,他抬手想要抹去臉上的水珠,可是那水珠卻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他一愣,隨即大叫道:“路鳴澤!”
“來了,來了~”小魔鬼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他抱著楚子航的身體往後一躍,輕鬆的避開了這火光翻卷的戰場。
這是一場雨,一場傾盆大雨,雨流狂落,順著世界樹枝椏與樹葉之間的縫隙狠狠砸下,樹根兩側被洞穿出黑色的斑駁的泥土。他記憶中,這樣的大雨曾經下過很多次。
這也是一場火,一場熊熊的烈火,火光通天,從奧丁白色的披風下洶湧而出,和著這場滂沱的暴雨迅速蒸發成白色的水霧。他猛地一躍,跳出了那火光的燃著的範圍。
這是屬於神明的火焰,奧丁以此再度構築了自己的王域。凡有侵入者,必然會被烈火燒得屍骨無存!
“唉~”歎氣的是小魔鬼,“看來哥哥搞不定啊!”他低頭無奈地看了看楚子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