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張峰沒有躲閃,沒有反抗,任憑著木板狠狠的砸在自己的頭上,木板應聲而斷,張峰的頭上血流如注。
“你們滾,滾……我兒子已經被你們害死了,你們還回來幹什麼。”賓館老板雙眼血紅,衝著張峰大吼道。
張峰沉默,賓館的慘劇跟他們確實脫不了幹係,僵屍一定是循著他們的氣味衝進的賓館。
“你隻知道心疼你自己的兒子,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了替你們除去這個禍害也差一點就送命,我朋友現在還昏迷不醒,如果我們不除去這隻僵屍的話,還會有更多的人送命,你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我也很傷心,可是這一切真的隻能怨我們嗎?”薑毅身體憤怒的顫抖著,一改往日的嬉笑,直視著老板喝問道。
“你說什麼?難道我還要感謝你們不成嗎?”老板抬起頭,紅著眼睛咆哮道,現在他聽不見任何的道理。
“薑毅,別說了,我們走。”張峰的頭還在不停的流血,可是他好像卻感覺不到痛苦一般,眼神中盡是憐憫。
“好吧。”薑毅沒有繼續跟老板爭執,走進房間拿好幾人的行李後,跟著張峰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遊蕩。
“我先幫你止血吧,還有邵傑也需要休息。”走過好幾條街道後,張峰一直都沉默不語,薑毅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氣氛。
“可是我們能去哪休息呢?”張峰無奈的說道。
薑毅愕然,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每家每戶都是關門閉戶,就算現在去敲門,肯定也不會有人開門。
“我們去車站吧,今天有車去市裏。”張峰左右看了看後,背著邵傑向車站走去。
腦海裏不停的回想著老王所說過的一句話:“學道之人,有的時候真的很無奈啊。”
老王當初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同樣是充滿了辛酸和無奈,張峰當初還不是很能理解那樣的眼神,現在他多少也有一點感觸了。
到達車站後,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由於今天有車去市裏,所以天亮以後,車站的人也越來越多,本來一輛小巴的座位就非常的有限,再加上司機本來就是本地人,一會來個七大姑,一會又來個八大婆,還沒開始正式售票,車上的座位就被占去了一大半。
張峰滿頭的血汙,幾經交涉也沒能搶到一張車票,最後隻得掏出邵傑的士兵證才勉強上車,在那個年代,士兵證就是通行無阻的證件。
山路顛簸,一路上邵傑的嘴角數次的溢出鮮血,再加上身邊還坐著一個滿頭血汙的張峰,引得車上的其他人頻頻向他們行注目禮。
到達市區後,張峰先找了個相對正規的賓館安頓好邵傑,自己隨意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後,帶著薑毅外出買藥,邵傑的內傷很嚴重,行程隻怕又要耽誤了。
薑毅從來都沒有出過遠門,去過最熱鬧的地方就是跟金花婆婆到縣城購買一些必需品,第一次到了大城市自然是格外的開心,當張峰買好藥後,身後的薑毅已經沒了蹤影。
張峰也不在意,反正也不急著離開,等她玩累了自己就會回來了。
剛走出藥店不遠,張峰突然發現不遠處的人群中有一個極為熟悉的背影,那人似乎是阿貴。
張峰不敢確定那人到底是不是阿貴,於是悄悄的跟在那人的後麵。
那人也好像也沒有察覺到張峰在跟蹤自己,依然在市集裏逛來逛去,時不時的還停下來看一看商品。
偶然間的回頭,頓時讓張峰心跳加速,居然真的是阿貴,阿貴似乎早就知道了張峰,衝著張峰笑了笑,轉身走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子。
張峰遲疑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阿貴站在約十米外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此時的阿貴身穿一身筆挺的中山裝,頭發也打理的非常整齊,跟當初在山寨裏那個瘋瘋癲癲的邋遢形象簡直是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