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會這樣呢?”美蘭嬸手足無措,渾身上下都透著慌張,不安。
她焦急的看著許萍萍,擔憂害怕:“萍萍,這……你們不能解雇我啊,我孫子還在私塾念書,要是你們不讓我做了,我這……我這要去哪裏掙錢給他交學費?”
說著這話,美蘭嬸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許萍萍拿著菜的手微微用力:“我……我也不想解雇你,可是子軒說,將來宋小姐嫁進來,就是正妻,按照你們這邊的規矩,正妻是有懲罰和處置通房丫頭的資格的。”
許萍萍說著,低頭苦笑道:“如果宋小姐更喜歡京城頂級廚師做的飯菜,不喜歡吃你做的口味,她要解雇你,我……我恐怕也沒有插嘴的資格。”
美蘭嬸魂不守舍的拿起菜,她的眼睛卻一直看著許萍萍,焦急且不安。
下一刻,美蘭嬸又猛地站了起來,她焦急地說:“夫人,她怎麼能做正妻呢?明明你才是正妻才對!”
“我跟著你們夫妻兩個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鄭狀元的妻子啊,張家村所有人都知道的!”
“這鄭狀元怎麼能這麼做呢?夫人您以前對他那麼好,洗衣做飯,還掙錢供他念書,他現在高中狀元,怎麼翻臉對外說你是通房丫頭,還要娶別的女人為正妻?他這不是忘恩負義嗎?”
許萍萍苦笑的摘菜。
美蘭嬸氣不過,她看著麵前的許萍萍,著急地說:“萍萍,要不你去報官吧,你就是鄭狀元的妻子,這都十年了,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的。”
“妻子就是妻子,通房丫頭就是通房丫頭,鄭狀元怎麼能高中之後,就貶低你,說你是通房丫頭呢?還想娶別的女人做正妻,欺負你,他這樣做,也太不是個東西!”
“他這樣做……他這樣做,就是拋棄糟糠妻!”
美蘭嬸說著,看著許萍萍,氣呼呼的說:“萍萍,你別怕他,咱們大越王朝也是有律法的,你該是什麼身份,就應該是什麼身份,鄭子軒就算是狀元,那也不能胡來啊!”
“再說了,他讀了那麼多書,應該比我們這些沒什麼文化的村裏人更加懂道理才對!”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你已經嫁給鄭狀元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是他的妻子,鄭狀元就算還想再娶,那也是納妾,怎麼能讓後來的女人爬到你頭上,讓你做通房丫頭,讓後來的女人做正妻的?這不合規矩!”
籃子裏的青菜摘好了,許萍萍把菜端起來,麵容苦澀又擔憂:“可是……官字兩個口,子軒他中了狀元,說不定過幾天,皇上就要為他加封官爵,我……我一個弱女子,無權無勢,我怎麼鬥得過他?”
美蘭嬸著急:“那難道他當官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們國家律法不是說了,不論任何時候,都要尊重自己的妻子,鄭狀元這樣做,他……他就是罔顧律法!”
“夫人,你別怕他,我們現在在京城,那個……他們不是說嗎,天子腳下!”
“我相信皇上會為我們做主的!”
“皇上那麼厲害,皇上一定能辨清事情的真相,這裏又不是我們那個小縣城,小縣城那邊是沒什麼辦法,大家都說,天高皇帝遠,皇上就算再厲害,也管不了那麼遠的事情,所以在小縣城的時候,我們受了委屈,都隻能忍著,讓著,不敢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