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貓、蒼鷹並駕齊驅,嚴陣以待。
山貓怒吼著,搖頭擺尾,欲作飛駛;蒼鷹振翅,展開雙臂,欲高飛衝天。
楊辟邪怒目圓睜,貓一般探視;龍翼心髒微微顫動,像獵鷹鬼撲擊野兔前的遠顧。辟邪一腳油門,一腳刹車,龍翼一腳刹車,一腳油門,兩人鉚足了勁,蓄勢待發,要一爭高低。
道路已被疏導,保持暢通。男女一群人,伸頭提足,勾肩搭背,嘰嘰喳喳,擠在路邊,共看山貓蒼鷹爭鬥的輸贏,見證**,鹿死誰手。裁判手持紅綠發令旗,屏住呼吸站在路中線上,目視兩車,聽著發動機的怒吼。突然,“叭”,裁判果斷出手,紅綠旗猛地劃出一條弧線,山貓曲身竄出,蒼鷹振翅衝起。
嗚,山貓怒吼,一閃衝上山路。呼,蒼鷹鳴叫,一躍飛上繞線。
“山貓,加油!山貓,加油!”楊辟邪的同夥扯著喉嚨喊,以壯聲勢。“加油,蒼鷹!”歐陽菲菲揮揮手,想喊,卻難蓋過他們。
山貓、蒼鷹駛上環繞嶽山的九道彎,如飄移在風中的絲帶上,時遠時近,隻有嗚呼聲,不停傳來。嶽山的九道彎,好車者的必來之地。辟邪駕著山貓,輕車熟路,輕鬆甩龍翼在後邊。龍翼陌路生車,艱難跟隨,左轉右轉,始終越不過山貓。蒼鷹幾次要超過山貓,都被山貓巧妙地利用轉彎的機會,輕輕躲過。山貓、蒼鷹一路飛駛,眼見再過一彎,山貓勝券在握,立見分曉了。龍翼心上十分著急,卻無奇招應對,恨平時不讀《三十六計》,臨陣隻有拍腦瓜罵娘的份了,真可謂:“書到用時方恨少”。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龍翼似乎隻有聽天由命,聽之任之了。他心有不甘,恨鐵不成鋼。屋漏偏遭連陰雨,沉船又遇打頭風,蒼鷹的車輪突然放爆,炸開了花。辟邪通過後視鏡盡收眼底,一看樂了,心花怒放,以為勝券在握,撫掌而天下定矣。辟邪一時高興,樂極生悲,他大意了,以至馬失前蹄。山上滑下一顆震落的石子,讓山貓突然轉彎失控,刹車不及,側飛出去,幾個翻滾,摔出數十米,四肢朝天,後背著地,“嘩嘩”向前滑行,滑向山澗,遇岩石卡住,搖搖欲墜。蒼鷹車輪放爆,輪胎炸成碎片,四散飛去,輪轂著地,摩擦路麵,火花飛濺,開到終點,卻沒問題。轉眼,辟邪敗局已定,他恨罵山貓不止,又恨自己大意。龍翼並沒一直開下去,爭到手的冠軍,反而刹住車,停下,走過去,打開翻身朝天的車門,舍命救辟邪。辟邪一隻胳膊被山貓的車門緊緊夾住,龍翼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打碎玻璃,才拉出辟邪,等救出人,山貓也墜下山澗,粉身碎骨。
眾人遠遠的跑過來,手忙腳亂地幫忙救人,裁判判定輸贏,宣布“和局”。
辟邪很出意外,劃傷了一隻胳膊,鮮血直流,他顧不得包紮,揮手說:“龍翼,龍翼!今兒,我認載!咱倆的事還沒完,誰讓你貓哭耗子。”龍翼看也不看,隨口應和說:“隨時奉陪。救人,我的本分,哪怕遇到阿貓阿狗。”辟邪聽到“阿貓阿狗”心中恨恨,又發作不得,畢竟命是人救的,忍住了火氣,招手叫:“胡媚兒,過來。”胡媚兒,穿著白裙子,蝴蝶一樣飛過來,高挺的胸脯撲閃、撲閃地上下起伏跳,她興奮地問:“幹嗎?”辟邪歎了一口氣,說:“願賭服輸。打今兒起,你是他的人了。”胡媚兒一臉桃花,強忍內心的激動說:“真的。”龍翼忙連連揮手說:“不敢。”辟邪抬手一揮,幾位心急等待的女生匆忙圍過來,幫他包紮傷口,然後輕輕扶著他上了車,一會兒絕塵而去,接二連三,拉五牽五,紛紛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