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完後,我們八個僅在一起度過一個月的同宿兄弟便開了聚會。要開聚會是柳楊提出的,說是軍訓第二天正好是女朋友李曉飛的生日順便紀念兄弟們認識一周月,一舉兩個得。柳楊見七個人都傻了眼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反應快得令我還沒發現其他人愣怔接著就說,我請客。
我跟柳楊在某些方麵比較相似,具體什麼方麵我卻不知。柳楊跟我在買汽水的路上無話可說,沉寂了一會兒後,他忽然說,我們很相似,所以我信任你,你是我在來這學校後發現唯一可信的人。我很納悶,一時不知所措,又感覺受寵若驚。隻好朝他笑了一下表示謝知遇意。後來我就處處幫他,為愈顯得我們相似,我往往幫他在我本來的認知域裏一錯再錯,大錯特錯。後來許多同學都說我們很相似,我則麻木了。
柳楊常跟我提起李曉飛。不免挖起我沉睡多年的好奇心,也常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什麼時候見見咱們的飛飛啊?我暗想他要開聚會的原因至少有一半出於這點,男人不為麵子是不會大出血的。
我知道李曉飛在這個學校,也知道名不是曉飛,曉飛是她的曾用名。我和孟偉多次打聽曉飛是何許人沒有結果。最後隻好把戰略方案轉回柳楊,可他守女朋友身份比守五分之一的家產還嚴。當他說要請客時,我和孟偉更加愣了。不但公開女朋友身份還要散去五分之一的家當。我苦想了十多分鍾想不出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換我,這麼賠夫人又折兵的事不威脅到生命是不會幹的。後來我就歸結到了麵子上,死要麵子活受罪。
當我聚會上見到李曉飛時,查點沒暈倒,原來是她……
我上了所二流學校後,女朋友認為我把精力放在了戀愛上,認為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提出了分手。她認為的令我無話可說,因為她的認為都符合我的行為。我沒敢挽留她,隻好迫不及待的重找一個女孩取代她添補我感情的空虛。我在沒事做的時候,鬱悶總會趁虛而入。所以,我時常會一個人去操場逛來逛去的。操場是一個不太寬闊的正方形土場,偶爾刮過的小風總會蕩起些許土來阻抑到運動者的視線,使本該進的球飛到了校外。此時,便會有一個善於爬攀的人隨便找棵樹再沿樹枝跳出牆外,由牆外而來一顆高速飛行的球又由於蕩土的原因直射到了球門,守門員破口大罵,媽的,什麼鳥操場,我們的球門正好對準牆,牆又矮的離譜,隨便一腳就得跳牆,這到罷了,還塵土飛揚,隻見塵土不見球……守門員罵的有了慣性,一直罵到了清政府才收口,又做好了逮球的姿勢。
我見這些運動員在這麼爛的場地上踢球有種憐憫心出來又沒辦法體現出心來隻好默默走開,鬱悶的感覺因此更加嚴重。然後,看見操場旁的圖書管,想起有本書才看過一半,碰碰運氣,圖書館雖然很小,畢竟藏書上萬。
圖書館是個九十年代的三層小樓,陳舊與過時的樣貌體現著經久而不衰的書學。走進圖書館儼然跨入世外桃源,把所有恨世不公的心通通阻在了門外校風乃邪風的校園裏。圖書館隻有第一層是我最喜愛的小說世界,我便懶得爬樓查看新的世界截那些微弱的好奇。校友來往的多數是女生,女生身上的香味兒總會把我凝聚在找書上的心勾走。
終於,我還是沒有找到那些書,本打算不去再找的又覺得既然來了不能有愧於書,一拐彎就進個谘詢室。管理員查了幾分鍾後笑嘻嘻得告訴了我編號及排號,一般親情的溫暖沐浴了我整個身體令我頓時倍感舒爽,頓了頓說,謝謝阿姨。離開谘詢室後直接走向那排。眼看就拿到那本是我心醉也心迷的書,不想一股香風定了我的心卷走了那本書。
香風飄過,我明白了一切,順著香風的飄向,一個一米六左右身穿白色短袖的女孩捧著那本書不知還找著哪本?我追上那女孩便問可不可以我先看,看完後很快還。她似乎覺得我在尋花探柳,隨手從書架上那了本武俠說:“這本書更好看,還是看它吧!”我看了一下那本武俠,是古龍寫的,古龍的書我多半熟的連主人公愛吃什麼都知道。我問那本書好看在什麼地方。她沒有回答翻了兩下放下那書,我確信她沒有看過便說:“這裏的書尤其是武俠大部分我都看過,沒有看過的都是不想看的,而你手中的那本書我隻看過一半,想把它看完,能讓我先看麼?謝謝你了。”
“恩?這本書好看麼?”她很小心翼翼的問我。那是古龍寫的《絕代雙驕》,內容相當充實,且讀起來相當爽口。我很順口的說,相當好看。誠實到我剛剛讀完它回答別人問讀後感的樣子而且還體現出準備津津有味的描述它精彩內容時的神態。她果然被我的樣子勾到了對書的好奇上,又拿起了那本自顧自的翻了起來。
翻著翻著就突然說:“內容簡介在哪呢?”原以為她根本已經當我不存在,這麼一問倒使我嚇了一跳,頓覺有希望。
“古龍的書都沒簡介,如果不好看,你可以找我算帳,我叫薛浩然,文學係大一五班。”
“嘻嘻!你倒夠爽快,給你了。”說著把那本書遞了過來,“我叫——”
“嘉嘉,走了,快,要開會了”。
她回頭“哦”了一聲後朝我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叫曉嘉,我要走了,你的名字很可愛。”說完調頭走了,拿走了那本《絕代雙驕》。我看了看手中這本村上春樹的《尋羊冒險記》,原來她喜歡看這種暢銷情書,其實這種書並不怎麼好看,比起《絕代雙驕》差遠了。
肖利來圖書館叫我走時我還沒看完《尋羊冒險記》。我恨透他這樣突然式的做法,給我感覺就像睡得正香的時被抽了一巴掌。好不容易偷了個空把這本書看完,在這軍訓又困又乏的日子能專心看書把睡意打跑是很不容易的,這小子居然說還集合。前幾天軍訓在晚飯後就不會有了,突然說又要集合擺明了是撒謊,又不知有什麼麻煩事要麻煩我。我從來都喜歡做麻煩事,越麻煩的事越喜歡做隻是常常出於麵子故意刁難一下來麻煩我的人。這回我急於看書不想說太多的廢話直接問他,臭小子到底有什麼事?
他被我這一問反到愣了一下。似乎發現了新大陸驚訝的神情毫不掩露的展現出來,既而神情又嚴肅起來說:“真的,緊急集合,說要體現出軍事化的行動。”
我覺得他神情的突然倒戈可笑極了,全然忘了軍訓的可恨。調侃道:“你他媽的還真善變啊?還令我差點信以為真,不過,我即使信也不會去的,大不了就說不知道。”
這句話似乎激怒了他:“老子好心來叫你,你不識抬舉,有什麼惡果別怨兄弟沒提醒你,”說完悻悻的走了。
我知道這勢頭不對,要不然他不會用那種德行和我說話的。說笑終歸是說笑,有正事就是有正事,他不會那麼氣憤——如果隻是說笑的話。而有麻煩事求我他則一定會賴著不走。我隻好把書放回原處,但又怕被別人借走就重新找了個比較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然後追著他出去。
緊急集合不假,但也沒那麼嚴重,多半的人因為不知道這事沒有過來,估計也有知道卻裝的。教官見這人數少的可憐,硬是軍訓也體現不出軍事化,放話晚自習不上自習到操場站軍姿。為做站軍姿的準備,我們都齊心趕往宿舍睡覺,鬼才知道那個惡魔教官會讓我們站到幾點,說不準會是整夜。
我們宿舍八個人有五個外地三個本地的,我、肖利、楊柳、孟偉是村裏的也是外地的,徐正凱、杜瑞鋒、喬武是本地的,剛來了讓我認為成差點是啞巴的劉濤我們又隻知道他是個外地的。我、肖利、楊柳、孟偉四個村裏來的關係非常好結成一幫,三個本地的算一幫,劉淘自立門戶獨坐戶主。分幫立派隻是就關係體現而言,我們八個人往往是一個團體總會在一起。
回到宿舍後先是像往常一樣一頓狂侃。主題無非性之類,到實在無聊就說起各地民風俗事。對此,喬武自認家俗不俗一個故事屢講不爽,說起來不但用奇差的口技伴奏還用笨拙的身體伴舞,活像八戒哥降世。孟偉則述起他當年勇猛時的各個光榮戰事,由於過於陶醉在了從前,直接導致把戰敗史也說了出來甚至連傷在哪裏都找出來驗證給大家看。最後,終於又都乏了味。肖利這廝默默了半天見靜了下來兩句話又把大夥領到了性上,然後又領到了女性上,既而再領到班裏的女同學上,說什麼他最愛看女人對女人了解透切還有頭有臉的說了某某女月經來潮某某不是處女某某值得大家追求,大家對此神秘的科學樂此不疲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用疑問的語氣“哦”一聲便使肖利像說自創學說一樣也像正在探討著如何獲取幾百萬的專利。
我聽他說女人想到了“曉嘉”。她的那種爽快的氣質有點像金庸筆下的黃蓉。她回頭的那一笑更飽含了多種複雜情感,像蒙娜麗沙般含蓄又像維納斯般動人又像英國女王般高貴。她翻書時那種聚精會神以及突然抬起眼睛的那一刹的神態都是那麼迷人。一米六左右的身高正是中國女孩最適當的高度到不說身材多麼性感卻是十分勻稱。在我還沒來得及詳細的飽讀了她的內外時她已如仙人般隱去更使我飄蕩的心有種探究的yu望以至於宿舍裏已經安寂無聲時我還清醒波動思緒紛紛。我暗暗的發下誓言,一定要在學校裏再次“無意”邂逅她並知道她的大多生活瑣事,從而想盡辦法追求她,要她做我第二個女朋友。
柳楊搖醒我時正是午夜。我迷迷糊糊感覺全身酸痛像被百十號人踩了一頓,宿舍外的唉歎聲叫罵聲及拌有微弱呼嚕聲像及了百十號人踩一人時的辱罵聲,我一下子坐了起來心有餘悸似的問,楊柳怎麼了?
柳楊說:“別慌,剛剛吹哨離集合還有一段時間,趕快起吧!”說完走到了他床邊去疊軍被。
我隨便提了條褲子和褂子往身上一套也沒來得及理會肚子還空空的也去疊軍被。軍訓什麼都可以偷懶,唯這軍被疊起來必須用心,稍微有什麼不整齊的地方被發現,抱著被子繞操場跑也隻不過是丟丟人,而大半夜跑上幾十圈回了宿舍了覺也睡不著,第二天再蛙跳到抬不起胳膊,教官發發恨心再讓疊全班軍被,一係列下來不死才怪。
當我確保萬無一失時才敢整理行頭,柳楊跟肖利兩個從不注意衣裝,穿戴總不講究,楊柳總是運動褲配著皮鞋,這軍訓運動當頭的日子居然穿上了西裝褲子。我看著那身裝配實在不堪入目不適時地就對他說,還是把褲子換了吧,要是沒有我把我的借你穿。他聽完後的反應是居然給我講起了道理,說什麼學生時代隨便點就好,又不是去辦業務也不是去找對象,注重那麼多還不如到操場上跑兩圈清醒一下頭腦。我本想罵他不識抬舉,見他那對自己理論虔誠使我產生了敬意隻好衝他苦笑了一下。
柳楊穿著西裝褲子跑了十公裏。由於褲子的緣故累的大罵教官作為軍官說謊是一種犯忌行為弄不好會直接丟掉一連的軍隊。我則偷笑著這家夥還以為站軍姿穿西服可以保持風度,他媽的不聽我好心勸,又自作聰明,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