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她吃驚地說,“我又不是班主任,周六周日又沒課,我幹嘛要死守在學校?”
沈問對於聰說:“學校放月假,每月放五天,還有三天算補課,老師有補課費的,你要是不在學校得讓領導同意。”
原來是這樣。那兩天於聰沒離開學校,可是到了周一,於聰卻沒在學校,沈問打她手機,半天才接通,沈問在手機裏聽出她處在一個環境很雜亂的地方,問她在哪她不吭聲,沈問問急了她才迷迷糊糊地說:“周六和周日我都在學校,難道周一上午我沒課,我不能休息嗎?”沈問一聽這話,就說:“學校領導知道嗎?”
她懶散地說:“這點事,我幹嘛要讓學校領導知道?”
沈問就生氣地說:“於聰,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周六和周日我們是有補課費的,星期一上午沒課,你不在學校,你至少要打招呼!”
於聰再一出現,穿著講究,不是太過鮮亮,就是吊帶衫和熱褲,純一個性感尤物。沈問找馬汶說,你讓我帶誰不好,怎麼偏偏是這麼個於聰?馬汶找她談話,她卻說:“你想我穿得像你一樣正統嗎?我又不是副校長,再說還沒到你那麼大年齡,怎麼穿衣服是我個人的愛好,況且我也沒打扮成嘻哈或者朋克!”
馬汶氣不打一處來,但她極度忍受著說:“我這裏是校園!我希望你不要再固執,注意好自己作為實習老師的形象!”
接下來,她變得工作認真,但她說話實在太尖銳,不給任何人情麵,經常把別人弄出大紅臉。
學校給每個教研組配有一台電腦,於聰被沈問發現使用電腦QQ聊天批評後屢教不改,竟然仍在課餘時間上網。被領導抓到幾次,她次次解釋說:“閑著也是閑著。”
領導就對沈問說:“電腦不是配給某個人上網的!”
於聰瞪著怒氣的領導的背影說:“呸,什麼事?一點也不人性化。”
當天下午,於聰就用信用卡分期付款,買了一台手提電腦,端正地擺出來亮相。
於聰太讓人另眼相看,沈問不重不輕地說:“你這樣做,讓領導怎麼給你寫實習報告?”
於聰狐媚地一笑,輕鬆地說:“隨便!”
就是這樣一個於聰居然在報到處當接待。她認出了沈問。對沈問狐媚地笑,還特別地熱情:“晚上我請您吃飯外加K歌!”
“謝謝!”沈問捏造分寸說,“你別太客氣,還是我自便吧!”
在繁華的省城之夜,沈問感到寂寞。溜在大街上,夕陽一點點西沉,街道金光燦爛。忽然身邊一個男孩閃過,沈問的目光追過去,他看到了徐向榮。
幻覺,這怎麼可能!但他不甘,緊追過去,夕光掃得男孩的耳釘銀白閃亮,他這才確信要追的人不是徐向榮。徐向榮身上很幹淨,更沒有打耳釘。班上倒是有打耳釘的,隻是在沈問的眼皮底下耳釘都消失了,耳垂邊小孔依舊。
沈問沿著林蔭道一直走,不知道盡頭在哪。他穿的是蔣麗選的那件羽服,夕陽下的黃昏,涼風絲絲。沈問隻顧低頭漫步,有個人行色匆忙,差點跟他撞上。他抬頭差一點叫出聲來:彭麗娜!
沈問麵前是個女生,跟彭麗娜酷似的女生,穿著寬大的毛衣,胸前抱著一隻灰色的垂耳兔,她目光無神地注視著沈問。沈問無措地後退一步向左擺一步,正好有棵梧桐樹,沈問靠過去,靠在*的樹幹上,任憑零星的落葉掉下來拍打肩膀。
天還沒有完全黑。街燈已經亮起,歌舞廳傳出陣陣歌聲,沈問聽了聽,聽不清歌詞,隻感到旋律很零碎,自己的心很零亂。
“喂!”一個聲音在沈問耳旁輕輕地響起,“帥哥,陪我玩玩。”
這個聲音驚動了沈問。燈光下女孩子的頭上像頂著火焰,是個稻草頭。
沈問的意識告訴自己,他碰到省城的雞了。
也許是身在異地,也許是夜的作用吧!沈問忽然對她來了興趣,他目光盯在她身上。她是雞!她會不會也像彭鍾菊一樣先吸-毒再做了雞?
奇怪了,這個時候居然想到彭鍾菊,看著眼前的雞,想到彭鍾菊,沈問心情落漠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