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的頭忽然就大了,林萌不肯進校,自己這不是白忙碌了嗎?但他十分理解地說:“那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林萌聳拉著頭十分為難的樣子,神情若失地說:“你要是現在又送我回去,我爸爸肯定以後不讓我上學了。我想上學,又好害怕……”
沈問聽出來了,林萌不敢麵對同學。他看了身邊的的士一眼,想讓的士把林萌直接送進校園,他直接把她護送到學校心理輔助中心。
“要不我到你家裏去吧?”林萌十分痛苦地說:“我現在還沒有完全緩衝過來,我什麼人也不想見包括我的爸爸媽媽,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那麼,……也好,就到我家裏去。”沈問絲毫沒有思考的餘地,見的士正要走,正好攔住它,就又和林萌上了車。
車子駛過東山新城過橋後拐向沈問家住的“教師新村”方向。在車上沈問跟馬汶打過電話,然後打電話對徐向榮吩咐了一番,車子就到了小區門口。
把林萌從車上扶下來,牽著她的手經過保安室,那保安朝他們行過注目禮,再回頭看看沈問手上的小美女,眼睛裏發出邪惡的光芒,他以為為人師表的教師,也和小區裏經常晚上帶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過夜的不靠譜男人一樣了,他把沈問當成他們。
兩人進了屋,沈問才顯得有點束手無策。林萌雖然隻有十七歲,外表看上去也嫩滑,但她畢竟是小美女。夜色漸濃,把一個小美女帶回家,沈問這時有了後悔之意,自己太欠思量。
既然已經這樣了,沈問接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硬著頭皮打電話給南嶺,試探她的口氣,今天是星期天又是正月十五元宵夜,看她會不會回到家來。
南嶺電話那頭聲音很吵雜。她好沒耐心的大聲說:“單位各部門趕新年工作計劃,我這兩天都在加班。現在正在吃飯,趙薇玉昨天從大西北回來,今天晚餐在大酒店請客,答謝單位同事對她媽媽的照顧,晚上我就不回去,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呢!”
沈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見林萌傻傻地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就倒給她一杯水,極其放鬆地說:“我家裏有電視,有電腦,當然還有書,你請隨意。”
林萌看著沈問慢慢站起來接過水怯生生地說:“我想睡覺。”
就在沈問正要引導林萌走進臥室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沉悶的打門聲,沈問瞅著門上的瞄眼,瞅見一個陌生的長發小青年站在門外。他正猶豫,門的沉悶的聲音又響起,並傳來公鴨嗓門發出的聲音:“你再不開門,我就用腳踢了!”
一個陌生人,這麼粗暴!
沈問擰開半邊門,長發小青年夾著煙的手撐在門上,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牛皮信封,吊兒郎當地看了沈問一眼,不屑一顧地說:“你是沈問對吧?這是給你的信!”
他說著往沈問懷裏一塞,連忙抬起手轉身下樓說:“後會有期!”
“哎!你是誰?”沈問想伸手拉住他,問清楚他的身份和來曆。他長發一甩一甩跑得比比賽還快,邊跑邊喊:“我是誰不重要!”
沈問關了門就掂量手上的信封。信封正反兩麵沒有寫一個字。用手一捏,裏麵好像是一張紙和一粒小小的硬糖果。
把信封撕開一看,沈問頓時渾身冷汗如雨。
一粒小口徑手槍子彈劃過沈問的手指,掉到地上發出錚錚響聲,一張南嶺的相片躍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