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染成駝色的直發更顯恬靜秀麗。她染的是很火的駝色,這更為她增添了無窮的時尚感,沈問看得出她隻在發尾處用大波浪卷了個卷的弧度,前部分的發尾方向朝前,後部分的發尾朝外,使發型不會顯得笨重和死板,粉紅駝色同時也提高不少肌膚的粉嫩度,而又顯得恬靜乖巧,如同大學時剛剛在圖書館巧遇的同班同學。
她的發型屬於A字中分款式,看上去活生生有一股熱戀般甜蜜,加上好以嘴唇為分界線剪出對稱的長劉海,更是表現出她可愛與特別的個性,發尾卷成溫和圓潤的弧度,重心在臉龐兩側,看上去南嶺的臉並不像以前那麼長了,特別是劉海處溫和的卷發弧度使人感受異常溫馨與甜蜜,這樣長度恰到好處的劉海更突顯出她的好氣色。
然而她的好氣色是新發式給她造成的,當她在沈問麵前站定,並開始收斂臉上的笑紋時,沈問頓時發現南嶺的臉就又像以前一樣變長了,臉色也很沉甸。
南嶺動了動嘴唇似乎是在忍耐,但她終於還是忍耐不下去,就沉悶地說:“你太不像話了,居然不按約定時間給我家裏打電話,居然在情人節裏對我沒有話說!你在搞什麼飛機?你成心不把我放在心上,不把我說的話放在眼裏。”
南嶺從大年初一開始手機一直都關著,沈問每天都打她手機幾次。他現在一時語塞不知道跟南嶺從何說起。南嶺興師問罪地說:“你怎麼不說話?為什麼不回答我?你是在有意回避什麼,還是在故意製造什麼?”
沈問支支吾吾地說:“你冷靜下來,聽我說。”
南嶺得理不讓人地說:“我還不冷靜嗎?你不給我家裏打電話,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你忽略不給我家裏打電話,完全在忽略我!我聽你說,你有什麼好說,你還有理不成?”
沈問可憐巴巴地說:“南嶺,我們新年頭一次見麵,你不要搞得這麼不愉快好不好,即使是我沒有按時打電話,但是你手機一直關著……”
南嶺氣急敗壞地說:“沈問先生,我手機是關著。我為什麼關著,我關手機就是讓你打我家的座機!大年初一我爸爸一整天都坐在座機旁邊聽電話,可就是沒有你的電話!”
沈問抓著頭皮喃喃說:“我怎麼就忽略了座機呢?”
南嶺怒目橫眉地說:“那是你忽略了我!”
沈問大聲說:“我沒有!我沒有忽略!”
南嶺更大聲地說:“事實勝於雄辯!”
沈問啞口無言。其實他知道再說什麼也是多餘。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幹脆閉嘴不語,來個無聲勝有勝。果然,南嶺見沈問像個做錯事等待受罰的孩子,慢慢地氣沒那多大了,臉也縮短了些,氣色也好轉不少。
南嶺放下包,轉身去了衛生間,偏頭看過廚房發現冷鍋冷灶的,心想難道過年他也如過周末一樣,以方便麵打發日子?她不由得對他生出幾分憐惜,怪起自己不該隻身回家過年,而讓他孤單度過新年。
當她進了房間立即發現有多種女人香水的混合味及多款女人高跟鞋印時,她的怒火在心中重新燃起,她提起包,什麼也不說就直接打開門出去。沈問拉不住她,就連忙打她手機:“南嶺,你剛回來就這樣匆匆地離開,你別這樣,我一個人過年,好不容易有你陪我過兩天了,你氣鼓鼓地呆了兩分鍾就氣鼓鼓地走……”
沈問是個七尺男兒,說出如此動情的話,南嶺聽了心一軟,就說:“我去單位報到。”
沈問緊緊抓住她的話說:“你單位初九報到,今天是初七,你完全可以給我兩天時間。你等我,你去哪裏我陪你去,你要是覺得我不方便陪你去,我就在外麵等你。”
南嶺嘴唇哆嗦地說:“你下來,我等你,不過你要先向我道歉,然後把你過年前後這些天的吃喝撒拉,日日夜夜都和誰在一起全部得告訴我。你能做到嗎?”
沈問本想說“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尊嚴?”但他什麼也沒說,穿了外套就下了樓。南嶺就在小區門口站著。看到沈問身上的新羽絨服像團火球,就瞪著他。
沈問以最快速度想了想說:“我新買的,你看怎麼樣?”
南嶺伸手在沈問身上拂拭幾下,慢不經心地說:“不怎麼樣!你呀,我說給你買,你說有穿的不用買,結果我回去了,你自己又去買。你看這麼紅,你一個老師穿著像什麼?不成體統還特顯得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