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一笑，把目光從謝英的身上移向燈光下映著的美女的影子。
謝英牽著沈問的衣角緊隨成正浩到了拐角，上了成正浩開來的私家車。車在除夕的常江大街慢悠悠地行駛，不像是有任務。在常福路口，車停幾分鍾，先後等來了兩輛私家車，三輛車向右拐駛進南岸區夜生活最繁華的黃石路。這是南岸區的紅燈區。車子行得極慢。終於三輛車停在瀟晨娛樂城斜對門的巷子口。
後麵兩輛車上下來的人向成正浩靠攏過來。這幾個人都是成正浩邀請來的彪漢，沈問都認識，他們都是市體校的教練，沈問同他們一一握手，簡單而熱情地寒喧，一行人抽著煙，分三批進了酒吧。謝英在沈問身邊，沈問拉著謝英的手上樓，跟在成正浩屁股後頭。
窗外，大街小巷聚集著等待新年鍾聲敲響的市民。酒吧裏顯得異常熱鬧。成正浩目光四射，發現了線人，一個目光猥瑣的瘦高男人。他與那線人用目光短短交流過後，便小聲對沈問說：“對麵那邊的四個人是我手下。”然後成正浩就過去跟幾個教練黃段子滾過一浪又一浪。謝英早已自動進入角色，與沈問在角落裏細說慢談，似乎很有情調。成正浩端著酒杯大拇指豎得挺直一個勁地朝他們搖擺。他們不動聲色地繼續著他們的話題。他們在小聲地談蘇芮，因為沈問說蘇芮約他晚上網聊，他無理失約。都是育才高中的老師，關係都還不錯，謝英就說蘇芮還不找男朋友的事。剛開了個頭，沈問的電話就響了。
沈問對著電話極小聲地說：“蘇芮不好意思，我不在家，你知道我有一個警察朋友，我現在和他在外麵不在家。什麼時候回家我也說不清楚。要不我一回家就給你打電話，你別等我。我知道，你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我就知道一定是丁軍沒來，你別失望，說不定他在路上，明天一早就到你門口了。我不是安慰你。蘇芮，蘇芮……”
對方掛了電話沈問遺憾地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正想接著和謝英聊蘇芮，剛放在桌上的手機又響了，這回是成正浩的聲音：“沈問，線報說目標出現，是一個壯實的中年男人。他專向情侶銷毒……”
沈問一下子警惕起來，他朝四周張望沒見了成正浩的身影，昂起頭坐直腰繼續張望就果然發現一名壯實的中年男子出現了，並朝他們走來，越來越近。沈問心頭一緊小聲對謝英說：“目標，目標出現了。”那男子靠近沈問後朝四周看了看，然後躬下身對沈問說：“兄弟，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嘛！大過年的要不要來點更刺激的，給自己放鬆放鬆，與女朋友更情調一番？”
“果然是目標！”沈問一陣緊張，不由得瞟了男人一眼，飛快地把目光投向警察他們，一個警察手肘支在台上手裏握著杯子真注視著他，意思是示意他沉著冷靜。沈問又看一眼教練們，隻見成正浩正和教練們猜拳行令喝得熱火朝天。沈問很快把目光收回看著中年男子故意說：“大過年的，到這酒吧來一刺激，已經很放鬆了。”
中年男子有點失望，朝四周看了看就想走，謝英湊上前輕輕地說：“大哥，你都有些什麼刺激的東東啊？是不是那個……”
中年男子看了看謝英，又左顧右盼一番，然後輕輕說：“麻果，K粉，海洛因和冰……應有盡有。”男子說過再朝謝英一擠眼，謝英媚眼一笑不以為然地說：“是嗎？你是真有，還是尋我開心？要真有就拿出來我看看。我看看你的貨真不真點。”
“貨沒得說，真貨，包你滿意。”中年男子眉毛往上一挑絲毫沒有警覺，“我帶進來的貨都空了，你稍等片刻，最多五分鍾。就五分鍾我就回來。”
沈問輕輕拉住中年男人的衣角，在他耳邊小聲說：“安不安全啊？你能不能保證安全？”
中年男人眼角上揚一臉的不肖，同樣小聲地說：“這個酒吧從來沒出事，酒吧老板娘認識C市緝毒大隊的每個警察，包括便衣。有緝毒的條子來，有人通風報信的，你就放心吧，又是大過年的，沒事的。等我五分鍾。OK。”
謝英丟給中年男人一個媚眼說：“沒事就好，我等你五分鍾，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