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掛夜空,繁星點綴。
縷縷月光傾灑而下,給大地披上一層瑩裝。
這是一座沿海的小城市,不算落後,但也不算發達。
已是半夜十二點,街道兩旁的商鋪各自關門打烊,隻有那路邊的路燈仍堅挺的亮著。
“呼。”
薑恩旭有些惆悵。
自己已經從高中畢業兩年,自打畢業之後便一直在經家中親戚所介紹的一家機械廠內工作,幸好與所學的專業相符,幹起來倒也不算困難。
前幾天剛發了工資,這心思便活絡了起來,於是就叫了幾個關係親密的朋友出來一聚,吃完飯,喝完酒,唱完歌,幾人各自打道回府。
“出來兩年了,袋裏還是那麼點錢,啥時候才能買房子啊,這人生呐,就是這麼的坑爹。”
薑恩旭不算是獨生子女,十一二歲時父母離異,兩人又重新組建了一個家庭,他跟的是父親,後媽又帶著一個女兒,關係不差也不好。
到底是親疏有別,父親用大半的積蓄買了輛奧迪A4給薑恩旭,但結婚必須的房子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搖了搖頭,想將腦中的那種不適感甩出去,本來酒量一般般,但今天太嗨了,便多喝了一點,現在走起路來都有點晃。
不知不覺,順著路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
紅燈。
薑恩旭看了一眼便無視,繼續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半夜十二點了,人都沒了,自己在這邊守紅燈給誰看啊。
“嘟嘟”
“嘟嘟”
這是汽車的喇叭?
薑恩旭猛的抬起頭,一片強烈的燈光照耀著,雙眼幾乎都睜不開。
“砰”
好痛。
這是薑恩旭陷入黑暗之後的最後一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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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6月7日
韓國,漢城。
還是夜,但卻壓抑的讓人瘋狂。
這是一家位於市中心的醫院,燈火通明,走廊中隨處可見來來往往的人。
一間手術室的門前。
一個帥氣的青年男子坐在擺設好的椅子上,眼神時不時的望向那傳出慘叫聲的手術室。
“啊”
男子的心都被這叫聲揪住,雙手用力的攥著,眼睛死死的盯著。
“燦烈啊,不要擔心,淑雅會沒事的。”
坐在男子旁邊的老人對著他說道。
“爸,我哪能不擔心啊,隻聽這聲音,我就算不要這孩子也不想讓淑雅受這苦啊。”
男子轉過頭,苦笑的說著。
“說什麼呢。”
老人沒好氣的說道。
老人本就中年得子,沒過幾年老伴便去世了,對這唯一的兒子可謂是寵到天上去了,如今這孫子在望,哪能這麼容易就丟掉。
薑恩旭現在的感覺很不好,身邊的東西擠的他發疼,想要睜開雙眼,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睜不開。
“啊啊啊,好疼,孩子出來了沒啊。”
“快了快了,用力,用力,馬上就出來了。”
“來,呼氣。”
“吸氣。”
薑恩旭腦中百轉千回,不用說,這下肯定是重生,也不知道是到哪了。既然有接生的人就說明文明程度還不算原始啊。
現在可不是想這的時候,聽這慘叫聲,就知道這一世的媽媽如今是什麼情況了。
突的。
又一陣大力傳來,薑恩旭隻感覺身邊一空,眼睛似乎也能睜開來了。
“啊,好疼,幹嘛這麼用力打我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