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左光鬥的個性卻是屬於明知不可而為之的,果然後來被魏忠賢所害,殘害致死於獄中,終年僅五十一歲。
左光鬥等眾臣見勸不動左維明,便道,“那刑部尚書想來可以入朝的了?”
左致德在一邊還沒開口,維明便代為回答道,“吾弟近年來也是體弱多病,且如今奸黨橫行,順生逆死,倒不如終老泉林的好。”
左光鬥倒是知道這位左致德才幹比較平平,若是沒有左維明這個主心骨,到了朝中也是被人陷害的份兒,便笑道,“那五位翰林呢?他們正當青年,總可以回朝了吧?”
維明也笑著點頭道,“他們小兒輩自當朝效力。”
左光鬥心下覺得這五人回了朝,雖然力量不大,但也不無小補。
維明又說起前頭那張能李強兩個欽差帶著聖旨來一事。
左光鬥一聽便知左維明之意,心道果然是丞相精於謀算,如此險局也能輕鬆化去,便驚訝道,“未聽說皇上此前下旨到襄陽啊?若是有,又何來我等一行?”
維明微微一笑,便命人將前頭兩位欽差請過來。
那張能李強兩個還當左維明驚嚇不過,要自刎以保全府呢,他們兩個一直在小院裏,外頭來了真欽差也懵然不知,還兀自商量著,“這人如此可惡,竟然軟禁咱們,一會兒要多勒索些銀子才是。”
殺人還得財,這才是他們這些東廠校尉的強項麼。前幾天也太憋屈了。
一進廳內,見著廳中許多官員,特別是左都禦史左光鬥,乃是九千歲最恨的東林黨之一,怎能不識得,當下心中直打鼓。
“二位先前說奉詔,究竟是奉的誰的詔?”
見左維明穩坐太師椅上,語氣也是含著淡然譏誚,李強雖然心虛,卻也知此時一旦示弱,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遂昂首高聲道,“自然是皇上的詔書。”
左維明看了左光鬥一眼,笑道,“哦,那為何禦史左大人又奉詔來呢?如今有了真聖旨,你們這假聖旨還不現了原形麼?”
張能一聽臉色一陣發白,還是李強膽大些,橫道,“什麼真聖旨,假聖旨,如今隻有一個皇上,自然這聖旨都是真的了,左維明你三番四次質疑聖旨,難道是想造反不成?”
旁邊的眾官都笑了。
維明撫著胡子道,“好個東廠校尉,膽大包天,罪行敗露了還敢這般強橫,來人,與我重打!”
一聲令下,家將們幾個上來利索地把二人按倒,先用大杖劈裏啪啦打了四十,這二人還死撐著不招,後又上了夾棍伺候。
可憐這東廠走狗,平時裏作威作福,隻有他們打別人的,自己倒是身嬌肉貴,哪裏受過這般苦楚,幾個來回,便鬼哭狼嚎地鬆了口。
“這,這聖旨,是九千歲給小的們的,小的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隻是聽九千歲的吩咐行事啊,左大人饒了我們吧!”
左維明笑道,“果然如此,你家九千歲自派了你們出門,想來倚門懸望,等人頭等得著實心焦。”
張能李強兩個想到自己這一路來的杯摧遭遇,不由得悔青了腸子,早知道就不去那什麼王府小鎮了啊,平白耽誤這許多時日,讓左府等來了欽差,偏偏他家倒有運氣,正趕上真聖旨這時候來了。以往多少回,還不是拿著九千歲的一紙詔書就勾了人,索了命?
“你家廠公等得心急,正該尋兩個人頭送回,也好複命,可襄陽城中並無可殺之人,這人頭卻去哪裏著落?”
張能李強一聽嚇得魂飛天外,連連磕頭,“大人饒命啊!”
“你們兩個假傳聖旨,罪不當赦,正好用你二人的人頭,想來你家大人見了定然滿意的。”
兩邊官員聽了都是微笑,“左大人說得很是。”
維明便讓家將們將這二人帶下去,斬了人頭,用兩個匣子裝了石灰盛了。
眾官員見斬了這東廠校尉,都覺心中大快,維明又命人整治酒席,宴請左光鬥眾官,各人把酒話事,直到夜深才告辭。
送了左光鬥等人,維明讓人把兩個匣子送去給張能李強的四個侍衛,說,“你家兩位校尉,因有要事,連夜回京去了,這匣子裏便是我家老爺的人頭了,你們速速拿著回去複命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