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婆子走在前頭給他們帶路時,張能李強這些人終於鬆了口氣,不過他們沒想到這隻是一係列杯具的開始啊!
那看起來很近的小山村,居然要下山上山外帶跨越一條河啊!
那老婆子走幾步就要喘幾下歇一歇,急得他們想撓牆啊!
到後來,他們這些平時養尊處優的反而累個臭死要走幾步歇一歇,也是鬱悶地撓牆啊!
好吧,後來總算到了村子,天也快黑了,也尋了個村民家裏住下了,到半夜某個不成器的斷腿校尉居然發起了高燒,不得不給他尋大夫,喂苦藥,又是折騰到天亮啊!
好容易將養了幾日,那張能總算沒有大礙了,總可以上路去襄陽了吧,結果又下起了大雨,漲河了交通不暢啊!李強這幹人望著連陰的灰蒙蒙的天,哭死的心都有了。
等一行六人終於進了襄陽城,已是快一個月之後了。
張能等人還抱著僥幸,覺得聖旨未必就汙了,就算汙了某個邊邊角角,到時候自己讀完了聖旨,頂多給左維明看看,左維明就要被砍頭的人了,他能說什麼,隻要把他的人頭帶回去,九千歲想必也會放自己這些人一條生路的,再說這聖旨…
張能六個人你扶著我,我扶著你,在那遙遠的小山村住了這些天,粗食陋菜的,幾個人又憂心忡忡,就算把人家村裏的雞都買來殺吃了,也還是都瘦了許多,身上的衣衫也是有味道的了,替換的都掉進泥塘裏了。
這些人先在襄陽城裏找了個大客棧,沐浴換裝,大吃了一頓,這才大搖大擺,朝府衙而來。
知府一聽是天家來使,忙不敢怠慢,將幾人迎接進府衙,一幹文武都來跪聽聖旨。
等聽得居然是聖上要賜死左維明,並要傳首回京,登時都駭絕,襄陽左相,乃是國之柱石,聖上這般豈不是自毀長城?再一細想便都了然,這定是此前左公將武昌生祠砸了,引得魏閹懷恨,不定在皇上麵前說了些什麼讒言,才有左大人今日殺身之禍!
但怎奈李強態度儼然,手捧著聖旨昂頭挺胸的模樣,這些人不過是地方官員,也不敢有異議,隻得都隨著這六人,浩浩蕩蕩,來到左府。
左家世居襄陽,不但祖上很有仁德的名聲,就是左維明出將入相,也早成了襄陽城眾的驕傲,此時一聽說居然有這般大禍,早有府衙裏的人飛奔去給左府報信,雖然未必有用,卻也是個心意。還有好些人都自發地到酒樓,茶館街頭這些人多的地方散播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登時襄陽城民,男女老幼,都紛紛聚到左府門口,聽聽倒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左府裏已經擺下香案接旨,合府男女都跪下聽旨,隻女眷們都在二門內跪著。
那李強洋洋自得,將聖旨念了一遍。
左家眾人一聽,如塌了天般地駭然驚魂。桓清和趙氏都嚇得麵如金紙,桓清眼淚止不住地流,這家裏沒了擎天柱,自己還活著做什麼,不如跟老爺一起去了罷!
致德永正也嚇得魂飛天外,不知所措。
張能手捧著一把龍泉劍,陰笑一聲,“左大人,這便遵旨了斷了吧?”
左維明理也不理張能,倒是看向李強,“既是聖旨下了,也該讓本官親眼看看才是。”
張能心想,好個左維明,旁人聽了這聖旨都是乖乖的該受拘的受拘,該砍頭的砍頭,偏偏他有這許多話說。
因聖旨上有鬼,張能便一舉聖旨,橫眉道,“你敢抗旨不成?”
一邊就暗示兩邊的侍衛上來拿住左維明。
這若是尋常文人,也隻得被侍衛們按住了,偏老左本事強大,這幾個哪裏是左維明的對手?不過輕輕一撥,便都閃在一邊,老左托住張能胳膊,喝道,“拿來我看!”
張能嚇得一哆嗦,聖旨便落入了老左之手,老左一看,倒是印章俱全,隻在那聖旨的幾行字上,有些黑點汙損,有一處正好落在了左維明的左字上頭。
維明瞧得冷笑一聲,“這聖旨居然被汙損了,你們好大的膽子,還不從實招來,這聖旨是皇上下的,還是魏閹寫的,你們身為校尉,可知汙損聖旨是何等罪名麼!”
李強張能嚇得心頭惴惴,卻是強自鎮定,“左維明,你這是要抗旨造反麼?不慎汙損聖旨的罪我們自然回京去領,你還不速速自盡讓我們取了人頭回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