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滾開的水,燒紅的炭都備得妥妥的,這兩人正要在這三個翰林身上一試新刑取個樂子,誰知神兵天降,這藏得嚴實的密室一下子就被人給端了。
看得維明麵色沉沉,目光如刀,這兩人嚇得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求饒,往日那身為官二代做威做福的囂張勁兒早都拋到了九天雲外去了。
維明冷笑一聲,“你們兩個竟敢將朝中翰林囚禁在家,又私自造刑,意欲加害,何況聖旨通行京城,比戶嚴查,你們明知聖旨如此,仍然變本加厲,可謂欺君犯法,罪不容誅!”
便對著自己帶來的家將道,“把這二人梟首來見!”
魏候二人一聽,直嚇得魂飛天外,骨軟如泥,魏良愣了下,見左家家將提著明晃晃的鋼刀就上來了,嚇得瘋狂尖叫,“你,你,你不能殺我,皇上,皇上還沒有下旨,你憑什麼就我死!”
候國興也在泥地裏亂滾著,如動物一般地嚎叫著,“娘呀,快來救命啊!我的親娘啊,你兒子要被人殺了!我不要死啊,皇上是我奶兄弟,你們誰敢殺我!誰敢殺我!我娘滅你們九族!”
話雖說得狠,可看那一副泥土滿身,眼淚鼻涕滿臉的慫樣兒,卻是半點威懾力也沒有。
維明居高臨下,冷眼瞧著這兩人醜態百出,微笑著自身後抽出一把劍,但見那劍柄描著金龍,金光閃閃,一看就是皇家之物,“此乃先帝所賜尚方寶劍,可先斬後奏,為你們這班跳梁小醜的性命,還不值得連夜稟報聖上,先斬了,明日再報之聖上何妨?”
當年光宗病重命維明領軍定遼東,那大都督之印和尚方寶劍都交給了維明,也是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意。後來維明又領著大軍平了鄭氏之亂,這軍權交回,尚方寶劍卻是小皇帝為示恩寵,特意留下了,不過這尚方寶劍在明朝雖然也常賜與重臣,但實際拿來用的卻是極少,畢竟這先斬後奏之事,最是招上位者的眼,一般重臣哪裏敢真的動用?
維明這些年雖常與奸黨相鬥,這把寶劍也是從未用過的,如今用來斬殺這兩個身無官位的小嘍羅,倒是用得其所,既不會讓皇帝過分的猜疑,又滅了魏客二人的子孫,正可謂是殺雞儆猴,斬草除根。
見維明拿出尚方寶劍,魏候二人心中都是哇涼一片,明白這遭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個嚇得白眼一翻,就此昏了過去,另一個則是手足僵直,水火失禁,登時臭不可聞。
家將們都是訓練有素的,這種死到臨頭嚇得醜態百出的人見得多了,也不猶豫,兩人按著一個,另一人操刀,手起刀落,兩隻人頭先後溜溜地滾落在地上,無頭腔子裏噴出了一地血紅。
在一邊當觀眾的王禮乾親眼瞧著這血淋淋的殺人場景,直覺得腿腳發軟,心道難怪自己這老嶽父有玉麵閻羅之稱,看那麵不改色的模樣,想來是這般情景見得多了啊!
又暗自慶幸自己不是他的敵人,而是女婿。
那候魏兩人家下人見了這般早就嚇得伏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多喘一口,生怕這左相爺想起來,要把自己這螻蟻小命也拿了去。
那三個嬌則見著兩個哥哥被殺,已是嚇得暈死過去。
伺候她們的丫環婆子也不知都四散逃到了什麼地方去,哪裏還顧得上她們。
維明吩咐家將們將密室內的三樣新刑具都收了去,把這魏候二人的人頭掛在園門,便領著一眾人等回府而去。
等回了左府,早有等候在那裏的黃杜桓趙上來迎接,見了子婿全須全尾囫圇個的回來了,都是心中大喜,那杜宏仁最是麵軟,見了兒子差點就要落下老淚,還是顧及著眾多親友在場,極力掩飾著。
一幹人到了大廳,失蹤三天的三個翰林見了自己老爹,既喜且愧,上前施禮,又同來謝過左維明相救大恩。
見王禮乾豔服飄巾笑嘻嘻地站在一邊,又給王禮乾做揖相謝。
朱常泓卻是不在這一堆人裏,早就回去換衣服尋娘子說話去了。
維明冷著臉等著他們廝見完畢,道,“你們三人膽大妄為,為何不告而行,私自去了客氏花園?”
明知是客氏花園,還要犯賤地自投羅網,這不是上趕著送死麼?也不想想家裏父母著急的難處,若真是有個三長兩短,這些人家裏可就絕了後了啊。
三人麵上赤紅,低下頭去,仿佛做錯事的小兒一般。
王禮乾在一邊瞧得興災樂禍:以往挨批的都是哥,如今你們仨個好的也有今天啊!
永正呐呐道,“孩兒們隻是聽說花園新奇,告之家裏,怕不讓去。”
維明哼了一聲,“那這去花園的主意,竟是哪個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