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英聽得分明,下力一撇嘴道,“她爹老左與鄭國舅勢不兩立,這女兒卻和她爹不是一條心,少女配老翁,真個算是一樹梨花壓海棠了!”
方從哲也微微冷笑,“活該,真算是老左那廝的報應了,那人一向奸似鬼,半點虧都吃不得,如今卻因此女清名掃地,若老左得知了他自家女兒這般,還不氣斷了肚腸?”
旁邊那些鄭氏黨聽了都紛紛稱是,下了朝還要在路上起勁的八卦一番,好不熱鬧。
鄭國泰退了朝,想到美人兒正在金屋中候著,不由得嘴咧到了耳根後頭,又想起此番得了美人兒又出了氣,功臣當屬丁九和丁九的二房魏氏,便隨口下旨,封了丁九一個員外郞的官,又封了丁九之妻毛氏和妾魏氏為宜人。
丁九一家得了封誥自是歡喜得意,桂香回想自己這些年來辛辛苦苦,屢敗屢戰的奮鬥史,如今終於如願以償,不由得灑了幾點欣慰的淚水,謝天謝地謝皇上。
鄭國泰特意在寢宮之中收拾了一番,將頭發胡須打理得齊齊整整,又換了熏過香的外袍,打點得極是精神,這才派頭十足地讓數名內侍開道,身邊扶著兩位清秀小太監,身後跟著八名各捧著用具的宮女,一行人浩浩蕩蕩,擺駕昭陽宮。
昭陽宮中,已有內侍通報過,儀貞在宮門行禮相迎,眼瞧著冰山佳人這般禮節周到,鄭國泰隻覺得心頭大暢。
伸手扶起儀貞美人兒,“梓童平身。”
一隻白胖的手就握住了儀貞的手腕,雖然儀貞手縮得快,隻隔著袖子握著,儀貞垂眸掃過,見那隻狼爪白白胖胖,除了有幾塊老人斑外倒是養得不錯,並不像年過六十的老頭,但那一根根的指頭便如洗過的白蘿卜一般,讓人瞧著就有種想拿削皮器去削一削的衝動。
Hold住,小不忍則亂大謀…
儀貞強自隱忍,麵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隨著鄭國泰進了殿中。
殿中已經整飭一新,地上鋪了才從內庫中取來的繡毯,四壁都以綾紗裝飾,水晶珠簾輕輕搖動,玉座嵌八寶的牙床,銷金繡盤龍的紗帳,香楠木的桌椅上也都是雕龍畫鳳,巨大的白玉瓶中插著一人高的珊瑚樹,紫金爐裏沉水香正燃著,殿內幽香嫋嫋。
兩行宮妝侍女垂手而立,個個都是年少青春,容貌標致。
其實這昭陽殿內部,鄭國泰也是頭一回進來,左看右看,覺得就是比自家府裏強多了,宮女們的素質也明顯強了不是一個檔次,看那一水兒的嫩妹紙,一排高聳的****…
鄭國泰東瞧西看,隻覺得少長了一隻眼,口水直流,心下飄飄欲仙。
鄭國泰此時最想做的事,其實就是到珠簾後的龍床上與美人兒深入地了解一下,不過他還沒開口,就聽美人兒道,“皇上日理萬機,可是還沒有用過晚膳?不若吩咐宮人備了酒菜來?”
這麼一說,鄭國泰倒是覺得餓了,當下便叫人準備夜宴,雖隻有兩個人,也是備了各色海陸珍肴,左中還有宮中樂隊奏著宮樂,美貌宮娥在簾外曼聲而歌。
儀貞心下吐糟,心道,當皇帝的吃個飯還要聽著小曲兒,這麼多人在一邊看著,能吃得下去麼?
瞧著案上擺著玉壺金杯,儀貞素手把壺,親自斟滿了一杯,親手奉上,“皇上,臣妾敬您一杯。”
鄭國泰趁機摸了摸儀貞的小手,色眯眯地笑道,“梓童敬的,朕自然要喝。”
痛快地喝得一滴不剩。
儀貞又勸了幾杯,鄭國泰如今色令智昏,自是杯來即幹,趁機吃點豆腐揩點油,儀貞也都咬牙忍了。
鄭國泰幾杯下肚,有些酒意上來,大著舌頭道,“美人兒,今夜就是你我大婚的花燭夜,美人兒與老爺我,嗯,與朕唱個曲兒來聽聽。”
儀貞暗自磨牙,老賊當我是歌女呢?還會唱什麼小曲兒?
罷了,就當是為老鄭頭唱一曲挽歌吧。
儀貞唇角微勾,泛起淡淡的笑容,又倒了一杯酒,眼波流轉,道,“皇上再滿飲一杯,臣妾自當獻醜。”
瞧著鄭國泰果然又喝了一杯,儀貞輕啟朱唇,曼聲而唱。
“一陣花香夢醒了千年,苧蘿山下春光醉長天。霓裳輕揚,燦爛迷了誰的眼,漣漪一點一圈漫我指尖…”
邊唱邊倒著酒,心道,姐不是故意惡俗要唱流行歌曲的,這還不都是這老鄭頭逼的。
/*本章與史不符,小曲出自李玉剛的浣紗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