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貞又讓人去請了儀貞,三人一同去尋桓夫人,原來二門內通往花園的門是被鎖著的,隻有桓夫人有鑰匙,這也是因那次桂香陷害事件的後遺症。
桓夫人知道老爺可是不大讚成女兒去逛花園的,說是這花園年代久遠,又臨著街,牆也不甚高,並不適合女兒們閑逛,隻是黃小姐這個客也在,又有點卻不過情麵。德貞雖然老實,但老實人有時也會耍點小聰明,就料想著有黃姐姐在,母親必會給鑰匙的。
桓夫人正好有事在忙,也不及細思,給了三人鑰匙,叮囑一番:多帶婆子,早去早回。
三人如籠中脫鳥,帶了幾名丫頭婆子,歡笑地朝園中行去。
上回逛園子還是數月前的事了,那時還是春季,如今倒快到秋天了。
這園子果然是名人舊居,格局不凡,亭台橋榭,假山片石,處處是景,幾人走了一段路,再抬眼望時,隻見數十層石階之上,高高聳立著一座閣樓,飛簷畫壁,十分清奇,牌匾上書雲中閣三個大字。
雖然在此居住幾年,二貞都沒有來過這雲中閣,登時起了好奇之心,正要登閣觀賞一番,那桓夫人身邊婆子瞧著不妙,忙上來道,“三位小姐,眼瞧著這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不然一會子天黑了,園子裏瞧不清,路不好走哩。”
“那就讓人打了燈籠過來就是。”
德貞正在興頭上,哪舍得回去。鏡英和儀貞也是心癢難耐,這種少有人去的閣樓什麼的最吸引妹紙們去探險了啊…
三人上了閣,見裏頭雖然陳設不足,倒也算幹淨,想來也是有下人定期打掃的。
推窗而望,但見整個左府盡收眼底,當軒臨風,遙見晚霞漸落,明月東升,疏星幾點,夜色清麗。
姐妹三人正自指點風景,邊說邊笑,卻聽見遙遙空中傳來幾聲朗笑,卻是男子聲音。
“好美的小娘子!”
三人相視一眼,都是心頭一驚,儀貞忙關了窗子,叫了丫頭婆子,讓趕緊打著燈籠回去。
她的眼力最好,方才卻是瞧見牆頭上果然坐著個年輕男人!
嗬,先時老爹不讓姐妹出來隨意逛園,還說是老爹迂腐,如今又出了這牆頭男子的事,倒真是給老爹說著了,估計日後姐幾個,是休想再來逛的了。
德貞與黃鏡英都有些緊張,也不敢高聲說話,三人帶著丫環趕緊下了雲中閣,繞過了一段路,剛到假山跟前,前頭引路的小丫環忽然發出一聲悶叫,差點連手上的燈籠都拿不穩。
原來是一名男子的身影,正好擋在了前路。
丫環們倒還是忠心護主地,一見有情況馬上頂了上去,珍珠大喝了一聲,“什麼人?”
儀貞眼尖,已經看出這個人正是方才坐在牆頭的那男子。
此人身著一身月白長袍,頭戴玉冠,一手負在身後,背對著眾女,另一手在身前搖著描金折扇,曼聲吟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近者分明似儼然,遠觀自在若飛仙,他年得傍蟾宮客,不在梅邊在柳…”
儀貞翻個白眼,心中吐糟,這位大哥,您這是山寨楚香帥麼?會背幾句戲文就敢到左府裏來撒野了是伐?
但見那人緩然轉過身來,倒是個生得俊俏的年輕男子,好吧,這還是個皮相不錯的采花賊!
儀貞鬆了口氣,若是猛回身麵露一張猥瑣大叔臉,那可真是倒盡了今夜觀月的好興致啊…
那人眼帶桃花,嘴角上挑,目光好象鉤子一般,斜斜瞧著丫頭身後的三女。
“各位小姐,我乃是聞香公子,偶然路過,得見小姐們芳容仙姿,特進來一會,小姐莫怕,我也是憐香惜玉之輩,隻因房中無人相陪,常思念著欲得位解語佳人相伴,如今可真算得是天賜良緣了。”
因黃鏡英正當芳年,又最為美貌,因此那聞香公子的一雙賊眼便多在黃小姐麵上打轉,黃小姐氣得側過身去,雙拳緊握。
儀貞默然,這廝果然是要山寨香帥到底麼?人是留香公子,您整個聞香公子?您是警犬麼?
珍珠大喝一聲,“哪來的小賊,敢在這裏胡說八道,一瞥之下見假山前有塊大如人頭的石塊,遂搬起來就衝著那聞香公子砸去,那聞香公子身法輕靈,微微一側身就躲過去,又轉了幾轉,不知怎地,輕巧地躲過了四丫頭的防線,來到黃鏡英麵前,伸手拉向纖纖玉臂,嘴裏兀自調笑道,“小娘子隨我回去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