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左家的下人,黃鏡英鬆了口氣,知道是和自己家交情好的,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奇怪,左伯父是如何知道自己被逼投河的,又哪裏想的到,這投河自盡一出,幕後策劃的就是左維明啊…
維明進了府,回到內堂把經過跟桓夫人說了,“黃小姐被老黃好一頓打,又投了回河,不知現下如何了,還請夫人幫著安排調護一二。”
桓夫人聽說了些事也覺得驚心,不想那黃禦史居然如此狠毒,親生女兒說害就害,忙帶了婆子丫頭們出來,接了黃小姐進內院,安排在海棠軒中和儀貞同住。
德貞儀貞也聽了信兒過來,猛地聽了這場變故都是駭然大驚。
婆子們扶了黃小姐進來,安置在榻上,隻見黃小姐雖則換了幹衣,頭發卻還是濕淋淋的,麵色蒼白,額頭麵上有許多青腫傷痕,一看就是戒尺狠打留下的,都暗暗心想,這老黃可真夠手黑的,把個如花似玉的親生女兒打成這樣,還要逼著跳河。
見黃鏡英氣短神傷,不能多言,德貞儀貞也隻看著丫環們給她上好了傷藥,略寬慰了幾句,見夜已深,才都各自回房。
第二日,儀貞還沒睡醒,就聽見窗外傳來德貞的聲音,“大姐姐可醒了麼?”
珍珠在外頭應答著,“二小姐早,大小姐還沒起,二小姐要不先在廳裏坐坐?”
德貞這小妮子?這些年也不見這麼勤快。黃小姐才住進來,她就一大早跑來了。
儀貞忙起身略作梳洗,去廳裏見德貞。
“大姐姐,昨個夜裏爹救了黃姐姐回來,是不是以後黃姐姐就能長住在咱們家了?”
德貞撲過來抱住儀貞的手臂,笑嘻嘻地問,“太好了,以後就能一道說話,做針線,還能一起玩啦!走,我們去隔壁瞧瞧黃姐姐去。”
儀貞無語。
妹子,你可以不要表現得這麼興高彩烈麼,畢竟人家可是剛剛受了那一番大難的,被親生父親冤枉又被逼投水自盡,已經很苦逼的遭遇了啊,你偏要這麼笑眯眯地過去,是想被恨個一百遍麼…
“你這小妮子,亂想什麼呢,黃小姐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家,少不得還要回黃家去的,你可別做出這樂顛顛的模樣來給黃小姐看,不然還當你沒心沒肺,人家傷心,你拍手呢。”
德貞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抿著唇,眨了眨眼,道,“我是為能和黃姐姐待在一道高興呢。才不是沒心沒肺,不理他人死活呢。”倒底收了那興奮激動的勁兒。
儀貞伸指捏捏她玉雪的腮幫子,笑道,“嗯,知道你是黃姐姐的粉絲了,走,一同去看黃姐姐去。”
黃鏡英被安排在儀貞院裏的廂房之中,此時也已起身,但身上有傷,又浸了冷水,此時倒更加疼痛起來,隻能半靠著床榻。身邊也有兩個丫環服侍,正是昨夜桓夫人派來的。
三人相見,黃鏡英見前日還說得來的兩位妹妹,瞧見了自己這般死裏逃生狼狽的模樣,不由得心中有些羞慚之意,眼中淚水隻在眼眶中打轉。
“姐姐莫要傷心了,千萬要養好身子,黃姐姐為人如何,自是有目共睹的。莫要因他人陷害折磨自己才是。
儀貞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人,隻是坐在床邊,雙手握住了黃鏡英的一隻手,盡量好言安慰。
德貞也點頭道,“黃姐姐快別哭了,這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姐姐就安心地住下,咱們姐妹們一見如故,正好也作個伴,那日回了家裏,我還和大姐姐說,怎生請黃姐姐家來就好了,如今倒是心想事成了。”
黃鏡英見二貞這般說,心裏卻是在想,德貞天真善良,儀貞卻是大度厚道,果然是有女肖父,左家伯父更不用說,是我的再生父母了。
瞧著二貞更覺親厚,半日相陪,倒把家中事都跟二貞訴說了一回,又把那詩箋冤情細細分說了,聽得二貞都是義憤填膺。
黃鏡英又憂心萬一自己的爹得了消息,要來索要,回去免不了再受一番罪去。
儀貞微笑道,“黃姐姐不必害怕,我爹爹早已命家下人等,不得亂傳姐姐的消息,若有違者立即打死哩,料你家爹爹再也想不到的。”
黃鏡英又垂淚道,“我臨出家門時,我娘親幾度哭倒在地,又被父親推搡,也不知如今怎樣了。”
想起爹爹厲色疾言,道自己壞了門風,當速速自盡,以洗醜名,自己冷笑著說,雖無醜事,但父要子亡,子不敢不亡,鏡英聽命便是。
娘在一邊哭得幾欲昏倒,又跟爹來廝打,可哪裏是爹的對手!
自己這一去,娘也不知怎樣了?還有那巧姨娘,沒了自己維護著親娘,又不知會想出多少妖蛾子來暗算娘這正頭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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