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桓小子也跟周大一樣隻會寫烏龜詩,那小爺還擔心什麼?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表哥長相英俊,文才又好,周大給我表哥提鞋都不配啊。”
儀貞說著,就念了一首桓楚卿的詩給朱常泓聽。
朱常泓越發鬱悶。
真想問一句,你表哥跟我比呢?
卻終是沒勇氣問出口。
隻低頭繼續蹲在一邊,草拔沒了,就用手在地上畫圈。
儀貞瞄見他如此,咳了一聲,用輕快夢幻的語氣憧憬道,“所以啊,我覺得我表哥將來一定是個好夫婿。嫁給他的女子就有福了。”
未來媳婦當著麵誇別的男子,太特麼地傷自尊了啊!
朱常泓背轉了身子,心想,小爺聽不下去了,小爺還是回去睡一覺,想想辦法才是。
正要說告辭,隻聽儀貞接著道,“我德貞妹妹賢淑溫柔,若是能嫁給表哥,定然是天作之合。”
朱常泓倏地轉過身來,鳳眸中閃閃發光,“你德貞妹妹?”
“是啊,我不是跟你提起過麼,我德貞妹妹針線廚藝樣樣出色,又知禮大方,正好與表哥相配,你說我想的可對?”
雖然說表哥表妹結婚不好,但是比起嫁給周黃那種人渣來,德貞嫁給表哥當真是適合不過,聽說舅舅家也沒有小妾神馬的,家庭簡單,…奇怪,自己穿來這麼久,見過的人家裏有小妾的極少,也沒聽有通房,哪有好些小說裏寫的,是個有點錢的男的就要在屋裏放通房養妾室的?
朱常泓聽了猛點頭,“太對了!”
“就是,那些酸秀才娶妻子就要什麼德言工容的,工可不就是針線廚藝麼,你家妹子正好符合。”
哇哈哈,得虧儀貞是個針線廚藝樣樣稀鬆的,太好了。
警報解除,大石落地,朱常泓樂得從草地上一蹦而起,心花怒放之下,還連翻了好幾個筋鬥,
儀貞瞧得笑嘻嘻的,眉眼彎彎,酒窩顯現,
朱常泓更是心中美滋滋的,心道,那桓小子可象我一般會武麼?小爺總還是有一樣強過他的。哼!
朱常泓心情是好了,然而某個住到姑姑家以為可以和表妹常相見並且勾搭一番的家夥卻正在鬱悶當中。
他在這園中住了有好幾日了,雖然在家中受的驚嚇留下的心理陰影是淡去了,睡也睡得著了,飯也吃得下了,卻是不見兩位美人兒表妹出來遊園。
他盼得心焦,欲待出園探望表妹吧,又有左家下人左泰把守著園門,跟一尊黑麵門神般,說死說活也不讓他過去。
周大心中奇怪,使了小廝青硯上下打聽,原來是姑父對他嚴防死守,竟把他當個采花賊一般看待,恁般不講情麵。
周大暗自咬牙,心中發狠,左老二呀左老二,你既然這般防嫌小爺,小爺偏要弄秀貞表妹到手,到時醜事做出來,不怕你左老二不來求小爺娶秀貞!
哼,小爺若不得手就不姓這個周字!
秀貞自小就被周氏嬌慣,有一點頭疼腦熱的就要大驚小怪,請醫問藥,結果倒讓秀貞變得嬌氣得緊,原本隻是風寒小症,偏要窩在房中養著,補品補藥流水價地用,反倒傷了胃氣,越發在臥床不起了。
見秀貞總也不好,儀貞和德貞兩個便找了個時間,過二房府裏去探病。
去了一看,秀貞小臉蒼白,半靠在床頭,一把青絲挽了個簡單的髻,身子清瘦單薄,真成了個病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