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 三公子懷恨定計(1 / 2)

致德瞧著不忍,勸嫂子道,“方才在外頭,大哥已經好一頓責罰了,侄兒們想已知錯,大嫂就莫多怪罪了。”

桓夫人見兒子滿麵鬱色,灰溜溜地沒精打彩,想著維明嚴苛,肯定打得不輕,倒有些心疼起來,便不再說。

此時侍兒上來送酒,維明亦換了袍服入坐。

致德覺得這桌上氣氛沉重,想說些笑話來活絡一番,便說起凝春院裏,黃周四個所作奇葩詩文來。

引得維明桓清都是忍俊不禁,連永正楚卿都覺得心中鬱悶少了許多。

致德打趣道,“有這等笑話瞧了,就是打死也甘心的,兄弟我若早知有這熱鬧,必要跟侄兒們同行一番,好瞧瞧那絕妙好詩的。”

維明笑道,“險些忘記了,二弟原本也是個中人!可惜秀英已死,秀蘭年老,天香院中再無知己,卻又想著凝春院了,果真甘心被打死,明日二弟盡可趕早一行。”

致德微微一笑,“大哥隻管旁人,怎麼不想想自己,難道大哥就未曾接過平康女進家門?那秀蘭住過的小院現還空著哩!”

維明笑道,“原來二弟倒在這上頭留著心呢,若是二弟像我一般行事,為兄再不管的,若是還像從前天香院舊事,你侄兒可不就是現成的榜樣麼。”永正聽了,把頭低得更低,直欲埋首飯碗中。

桓清也聽得好笑,“二弟說話仍是這般風趣。”

這一頓晚飯吃完,致德自回二房,永正楚卿也回到晚翠軒,心情懨懨,一夜無話。

待得第二日,兩人老老實實地窗前讀書,卻見丫環來報,王公子來了。

永正沒心少緒,也沒去迎接,便讓楚卿過去迎了王禮乾進來。

但見王禮乾衣飾整潔一新,精神極好,負手翩翩而來。

這人攛掇了旁人幹壞事,結果旁人挨打了,他自己倒還是活蹦亂跳的!

永正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

楚卿也有些怪異,問,“王兄昨兒回去,王伯父可曾知道凝春院的事?”

禮乾一屁股坐倒椅上,恨恨道,“快莫提了,才踏進家門,就被我爹捉去,好狠一頓打。”

永正楚卿斜睨看他,腫麼看腫麼不象是挨過打的呀?哪象永正,走個路還得慢著些,不然就扯著了傷腫處。

禮乾見二人不信,捋起左手袖子,伸給兩人看。

“喏!”

但見那左手紫漲青腫地跟隻茄子似地,活脫脫比另一隻右手要大出許多去。

永正心中暗驚,這可比自己打得還重啊,後來一想,哦,是了,我得虧儀貞妹妹求情,不然隻怕跟他也是難兄難弟,不分伯仲了。

禮乾卻反問道,“聽說左伯父袖了那詩綾氣衝衝回來,不知你們可還安生不?”

楚卿心下有些不好意思,合著仨人裏就他是全乎的。

“姑父也是大怒,將表哥打了一頓哩。”

禮乾問道,“打在哪裏,我瞧瞧重不?”

永正心想,這禮乾是來找平衡了麼?無奈之下,掀起上衣,讓他瞧。

見永正背上肩上縱橫交錯許多紅青腫痕,禮乾裝模作樣長歎了一聲。

心裏倒是平衡了許多。

禮乾縮回那隻爛蹄手,永正也放好了衣服。

禮乾惡狠狠道,“你們可知是哪個告的狀,正是黃周四個,昨日聽家中小廝們說,那黃大上我家去,在我爹和左伯父麵前說了好些添油加醋的話,就是為了陷害咱們。”

永正點點頭,“正是呢,難怪那詩綾剛好到了我爹手中。”

“昨夜我左思右想,這口惡氣不出,非憋死不可,因此特意來尋你們商量,怎生想個妙計,捉弄他一番。”

永正笑道,“於我心有戚戚焉。隻是莫要用計太毒,免生事端。”

楚卿聽了也來了勁頭,“說的也是。正要好好計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