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咳了一聲,正色道,“既然如此,那便…四人同去,先往王家,再去左府。”
有難同當,方為朋友本分麼。
黃大黃二嗬嗬大笑,“原來周家哥哥膽也不大肥麼…”
這四人一同說說笑笑,懷著一顆興災樂禍熊熊報複之心到了王家府第。
偏巧今日禮乾跟著那兩個去了左府,左維明卻在王家,和王正芳兩個書房奕棋。
二人聽了通報,說是這四人來了,倒有些納悶。
王正芳搖頭道,“按說老黃那人也算清正,偏偏內宅昏亂紛紛,弄得兩個庶子也不成器,如今越發和周家二子結起伴了。左兄與我同去瞧瞧這幾人弄些甚麼妖蛾子出來?”
王左二人來到大廳,周大霎眼瞧見維明,心中登時一寒,腿就有些發軟。
不過想到自己也是有證有據,正好一次見兩個,也不用再往左家跑一趟,倒也省事。
四人上前給左王二人行禮,一時禮畢。
周大陪笑道,“兩位年伯,敢問禮乾弟可在麼。今日大家同在凝春院中飲酒作詩,好不親熱,隻是後來我們勸他要早些回去,以免年伯擔憂,卻惹怒了禮乾弟,一言不合就忿忿而走,我們四個左思右想,實在怕傷了兄弟和氣,這便上門來給禮乾弟陪個禮,致個歉,日後相見,仍是好朋友。”
說罷便給那三人打眼色,那三人也忙道,“正是呢,望禮乾兄弟莫要見怪才是。”
王正芳一聽便胸生怒氣,卻還當這四人不知是怎麼跟禮乾口角,故意汙指他進了凝春院,忍怒道,“這倒是奇了,素日教訓他不讓去那煙花地,怎麼竟私自去了,幾位公子可是在凝春院裏親眼瞧見他的麼?”
周大點頭道,“我們怎敢欺騙年伯,這是禮乾、永正和楚卿在院中的贈伎題詩,端地佳作,我們特意袖回家中準備好好欣賞的。”
一聽還有永正和楚卿,維明不淡定了,原本心裏還想著這禮乾果然欠穩重,幸好沒打算把女兒許他。卻不料自家子侄竟也摻和其中!
接過那詩綾來一看,果然認得這兩個小畜生的字跡。
王正芳抽抽嘴角,溫言對四人道,“此事我也曉得,多謝你們前來相告。”
周大成功地告了狀,心中歡樂快活,領著幾個弟兄告辭出去,腳下輕快,幾人嬉笑一番,又去了另一家花樓玩耍不提。
左王二人心頭都含了怒,回到書房,接著把殘局下完,心中有事,落子便亂紛紛的,幸好二人都是一般地被拉低了棋力,最後和局了事。
維明袖了那兩幅詩綾,別了王家,回到家中。
進了慎思廳,正好二爺致德在坐,旁邊還有儀貞德貞兩個,不知說些什麼,正言笑晏晏。
見了維明回來,都起身相迎,維明暫壓火氣,問兩個女兒,“永正可回來了。”
儀貞德貞都是一頭霧水,表示不清楚。
維明便讓下人去看看,若是公子回來了,便叫他過來。
永正三人正在正心堂說些京中趣聞,正說得熱鬧,見下人來叫永正,禮乾就告辭回去了。兩人送了禮乾,同到慎思廳來。
“爹爹。”
永正瞧見維明麵色不佳,心中打突,上前叫了一聲。
維明便問,“今日去哪裏了?”
“聽說杜家兄弟病了,便去了杜家探病。”
“探完病呢?”
永正心裏直打鼓,想著自己隻是去了一回,略坐便回,應該不會那麼湊巧就讓爹知道了吧?
“…探完病就回家來,跟楚卿一起在書房溫書…”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維明更是大怒,“給我跪下!”
永正心驚肉跳,心道完了完了,莫非凝春院事發?但是爹爹卻是如何知道的?
積威之下,隻好低頭跪下,又是當著二叔兩個妹子還有表弟的麵兒,更覺麵目無光,羞慚無地。
兔死狐悲,楚卿也是參與者,心中也是暗叫不好。
二爺致德瞧見大哥動怒,納罕不已,充個和事佬,“大哥有話好好說。”兒子也老大了,兩房就這麼一個男丁,什麼大不了的事,要當著這麼多人教訓他。
兩個貞也又疑又驚,相勸道,“爹爹,大哥,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維明指著永正道,“小畜生還敢編謊,平時隻當你是個好的,不料竟敢帶著楚卿和王禮乾去那煙花之地,還要爭風吃醋,盡敗壞我左家門風!”
/*黃大黃二:重要龍套也是要有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