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從哲斥道,“你如今孀居在娘家,自當更加謹言慎行才是,怎麼地卻擅闖外書房,是何道理?”
那麗人羞紅了臉,扭捏半晌才道,“隻因今夜月色正好,女兒偶然間散步到書房外,聽得裏麵有樂音,哪知有外客在,一時魯莽,還請爹爹恕罪。”
方從哲這才臉色稍好些,揮揮手道,“快去吧。日後莫要再如此行事。”
那方二小姐行了禮告退,回身低頭,卻是秋波慢轉,在左維明身上勾過,這才出了書房門。
左維明瞧見了這方二小姐的模樣,倒是微微愣了下神。
在空間裏收看實況轉播的儀貞瞧到這裏,不由得微微冷笑,哦,原來是用美人計啊。方從哲莫不是想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好安插進一個奸細進左府?
不過見老爹微微一愣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看上那方二小姐不成?
不能呀,老爹今年三十出頭了,可是一直守身如玉沒有姨娘什麼的,就是在杭州,娘不在身邊,無人伺候,他一個人不也呆了三年麼。應該不會定力突然下降的吧?
卻見老爹對方家父子道要去更衣,便出了書房,喚了跟來的左安,扶著出去,卻到那偏僻無人處,悄聲對左安吩咐了幾句什麼,聲音太低了,儀貞也聽不清。
左書領命而去。
儀貞不知道左書做什麼去,但是見老爹一個人回了宴席之上,心想老爹帶的長隨不多,萬一有個什麼,倒是勢單力薄,左書又不知道去做什麼事,倒是該派幾個人手過去相助一二才是。
便忙起身,命婆子火速去二門尋了管家左忠,多派幾個精幹的人手去方府門口接老爺回府。
儀貞又接著到空間裏觀察後續事態,但見此時老爹醉態可掬,言語都有些不清醒了,便起身衝著方家父子要告辭。
方家父子互看一眼,又換了笑臉,接著勸老爹再多留下一會兒,多喝幾杯再走。
老爹竟然被他們一勸,果真便留下了,又連喝三杯,卻是醉得身子搖晃,醉眼四處一瞥,見邊上有一張床榻,便四腳朝天,倒在上麵,呼呼大睡起來。
那方家父子兩人瞧著,又是相視一笑,出了書房,吩咐了幾句。房中登時隻有一個睡著的左維明,案上的燭火也都還點著,書房的門也是半掩半閉,仿佛是專門給誰留的一般。
儀貞瞧得直著急,美人計就要開始了麼,那些去接老爹的家人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到!
想用空間跟老爹在夢裏提醒幾句吧,老爹的影子卻壓根沒有在空間露麵。也不知道是老爹醉得太過,還是老爹根本就沒有入夢?
儀貞自然希望是後者。
老爹一向足智多謀,應該會對這方家加以防範的吧?說不定老爹此時就是裝醉的呢。
儀貞還在亂想,卻見那半掩著的門被一隻纖纖素手輕輕地推開,一道麗影自大開的門後悄然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