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哥哥,我到了杭州了。我們路過安吉縣的時候,惡老道半夜竄到院子裏,還點了江湖傳說中的迷魂香,帶著明晃晃的刀子,又想做壞事!幸好羅嬤嬤身懷武藝,用暗器金針打傷了惡老道,惡老道就被我們捉住了!爹爹依照大明律判了他流放三千裏。泓哥哥,我昨天夜裏從羅嬤嬤荷包裏偷偷拿走了一根金針,裝在信封裏,送給你玩,你拆信的時候要小心不要被紮到哦…”
嗯,還有金針?
朱常泓正聽著小廝流風念信,此時眼睛突地一亮,“針呢,拿來瞧瞧?”
手上已經被紮出了小洞的流風小心地將金針奉上,心裏直吐糟,貞兒小姐呀,拆信的是我不是公子啊,而且你寫這句提醒的話有啥用哩,總要先拆信才能看到的呀!
那針細細的,長如手指,比一般的繡花針要粗長些,金光閃閃,根部略粗點,居然還雕出了梅花瓣的圖樣,倒象是把微型小椎子。
朱常泓饒有興趣地把玩著,“接著念。”
“泓哥哥,你一定忘記了誰是羅嬤嬤了,羅嬤嬤就是我爹帶到鳳陽去的那位照看我的老婆婆啊,她原來是個女俠呢,本事很厲害,貞兒已經拜她為師,開始學武功了。等再過幾年,貞兒就可以親自打跑壞人,不用別人幫忙了。”
朱常泓聽到這裏,心裏暗想,貞兒要是學了武功,萬一將來見麵,我堂堂一個純爺們兒都打不過小貞兒,這臉可就丟大了,要不我也找統領高騫學兩招去?
“杭州這裏的西湖很美,爹爹昨天休沐,帶我去西湖上坐船,湖上有好多的蓮葉,可惜現在蓮花都開過了,要看得等到明年。我還在西湖邊上買了好些小東西呢。泓哥哥,你看那個騎馬的小泥人象不象你?我放在一個紅木小盒子裏,讓人連信一起帶去了。”
朱常泓看著桌上的擺著的兩個盒子,尋著紅木小盒,打開蓋子,裏麵果然有個小泥人,是個男童騎在馬背上,高高地揚起頭挺著胸,眉眼間滿是得意之色,朱常泓哼了一聲,嘀咕道,“才不象呢。”
卻是小心地將小泥人看了又看,摸梭好一會兒,才珍惜地擺在案頭靠裏的位置,剛放好又覺得不放心,又在小泥人兩邊都擺了東西,防著小泥人倒了。
“泓哥哥,還有一個灰色盒子裏是用貞兒的月錢給陸婆婆買的蓮花餅,你拿去給陸婆婆,可不要半路上偷吃哦…就先寫這麼多吧,等七天後有了新鮮事兒,貞兒再寫給你,儀貞於杭州鬆風閣…”
流風念完了信,朱常泓還有些意猶未盡,“怎麼這麼短?”
流風唯唯諾諾,心想,貞兒小姐一個兩歲的小娃娃,能寫這麼多字已經很了不起了。公子您可還得親筆回信呢,到時候怕是您的信比這還要短得多哩…
朱常泓拿過那信來,細看了看,字跡果然是小儀貞的,不由得滿意地點了點頭,隻是信上居然還有幾個字不認識,著實讓他有點沒麵子。
抱起那灰色盒子,朱常泓就朝外婆居處走去,走到半道上,想起儀貞所說的偷吃一事,反倒在那四下無人之處,從盒中拿了一小塊吃了,心中暗自得逞般的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