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禦史左維明?”
陸老夫人聽小儀貞說她爹爹是左維明,不由得心中暗驚。
她雖然不過是一屆平民老婦,深居內院,也知道本朝中有個左禦史,少年狀元,人物風流,允文允武,曾經領兵大敗北番,既揚我大明國威,又替父雪仇,可謂忠孝兩全的棟梁之臣,這等名滿全朝的人物,隻怕凡略有些見識的人家,就都聽過左禦史的大名。
難怪這小貞兒這般聰慧不凡哩,原來是他家的女兒。
“左禦史的大名,老婆子也是聽過的,我就說瞧著貞兒不象常人家的,原來果是名門之後,但貞兒為何又流落到鳳陽了呢?”
陸老夫人瞧著儀貞,是越看越歡喜,心想,原本覺得貞兒跟泓兒投緣,也能轄製住這小霸王,將來如能將貞兒配給泓兒豈不是天作之合,隻是貞兒身份不明,怕是有些難辦,如今貞兒若真是左禦史之女,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儀貞將惡老道謝昆的事說了,聽得陸老夫人很是心疼,將儀貞摟在懷裏,哄慰道,“可憐的貞兒啊,在那黑心腸的惡道人手裏不知吃了多少苦楚。唉,貞兒若是早些說,咱們就報官抓那惡道人去,現下隻怕是已經不在鳳陽了。”
她是因為不知陸家深淺,才閉口不提自己身份和惡老道的,但此時卻不好這麼說,隻是麵上流露出害怕的神色,“貞兒害怕那老道找過來。老道的本事很厲害。”
就她在老道手下十來天看,那家夥的輕功至少很厲害,左家家將中最好的也比不過他。
隻怕鳳陽府若沒有比謝昆厲害的捕頭,想抓住他也比較難。
陸老夫人拍拍懷中小娃娃的背,安撫道,“貞兒不怕哦,在婆婆這裏,惡老道就不敢來抓你。”
心裏卻想,這惡老道丟了小儀貞,多半是死心去了別處,但若是這惡老道耐心好,潛藏在鳳陽城內細細尋找小儀貞的小落,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想到這裏,陸老夫人派人請了侍衛統領高騫過來。
朱常泓來鳳陽時,除了小廝婆子等人,還有二十來個侍衛專門護衛著,這侍衛統領高騫算是管著他們這二十來個侍衛的小頭領。
陸老夫人叫他過來,也沒說小儀貞這事,隻是請他這兩月多加注意府內的防務安全。高騫雖不是陸府中人,卻也知如無意外,他們這二十來號人將來也就是小公子的手下了,對小公子的親外婆也不敢怠慢,忙點頭應下,回去自做安排。
陸老夫人想了想,叫過小儀貞來,問道,“貞兒可是想家人了?婆婆這便寫信過去給你家人報個平安罷。”
儀貞心下大喜,忙給陸老夫人磕頭謝過。
“貞兒,你說是往杭州送信好呢?還是往襄陽去好呢?”
從鳳陽到這兩地,路程可都不算近。
儀貞偏頭略思忖了一下,道,“陸婆婆,先給杭州送信罷。那惡道人還想害我爹爹哩,要早些讓爹爹知道才好。”
陸老夫人寫了封信,又喚了個老成可靠的家人,交待了一番,讓他往杭州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