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小少爺想要進行武道修煉的想法之後,老仆金忠忽然變得精神了起來,這半個月來他一直無精打采的,直到今天,才算是有個人氣兒。
“少爺,你可想好了?”
韓無爭臉色嚴肅,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說道:“這件事兒我已經想了兩年了,你說我想好沒有。”
金忠眯著眼睛盯著小少爺的臉使勁兒地看,似是要從上麵看出一朵花兒來,對於這位小少爺,他心裏是十分的疼愛,同時還有很多不解。活了快一輩子了,他見過的人是真不少,看過的孩子也多了去了,單是從來沒有見過像韓無爭這樣讓人無解加無語的。
不到兩歲就能夠順暢地說話,三歲的時候已經可以來上一段順口溜,到了五歲就更不得了了,對上那荒原上的野狼都跟玩兒似得。從小少爺學會說話開始,他就已經開始觀察,這幾年下來,他是越發地震驚加不解。
在很多方麵,小少爺都可以說是無師自通,說話是這樣,自己還沒有教,他就已經可以輕輕鬆鬆地吹起牛皮;識字兒也是這樣,老仆自認學識還不錯,但是這位小少爺在三歲的時候識的字兒貌似比自己都多!
這些事情實在沒辦法解釋,若不是小少爺的身世不能輕易外漏,他早就恨不得宣揚了出去,有這麼一個奇童在身邊,又何至於天天吃糠喝稀。
最終,老仆金忠隻能把自家少爺歸類於少年早熟,其實這麼說也不對,應該是小兒早熟。在漸漸地適應了之後,他每次跟小少爺談話也都不再像哄小孩子那樣,反而像是對待一個成年人,話語內容也升華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
少爺說他要學習武道修煉,那麼金忠絕對不會真的認為他是在開玩笑,他之所以會再問上一句,那是因為他很清楚武道修煉的艱辛和坎坷。
“我還是建議你過幾年再想這件事情。”金忠很誠懇地建議道。
“為什麼?”
金忠越是一臉嚴肅,韓無爭就越是好奇。
“我雖然不是一位武修者,但是在年輕的時候也曾嚐試過進行修煉,但最終卻沒能成功。”
“為什麼?”韓無爭迫不及待地問道。
“第一,十個人裏麵,有七個人的身體不適合進行武道修煉,第二,在剩下的那三個人裏麵,有兩個都會因為受不了煉體通竅的痛苦而放棄。”
從理論上來講,韓無爭對武修的了解已經很透徹,關於最開始的九層煉體也有很深刻的了解,知道那個過程極為艱辛,可以說是對身體極限承受能力的一種考驗,而他今天之所會說出自己的想法,當然是因為他已經做好了吃這份苦的準備。
“你當初沒有成功,是屬於前一類,還是後一類?”
金忠毫無隱瞞地說道:“我的身體不適合修煉。”
韓無爭一想也是這麼一回事兒,這些年來,他跟這位老人朝夕相處,老人的吃苦能力自己再清楚不過,如果身體適合修煉的話,現在的他絕對不會是一名碌碌無為的老仆人。
老人繼續說道:“雖然知道自己的身體不適合進行武道修煉,但我當初還是咬著牙進行了嚐試。”
韓無爭沉默下來,雖然已經知道了結果如何,但他還是靜靜地聽著老人的講述,同時臉上帶著一抹敬意。
“我用了整整兩年時間,把自己逼到了煉體七層,經脈打通了一大半,但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裏我沒有取得任何進展,而且身體也垮了,最終那場大病讓我與武道修煉徹底無緣,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想過修煉這件事情。”
對於一位身體適合修煉的人來說,想要通過煉體九層,就必須要經受一段浴火重生般的痛,而對於一位身體不適合修煉的人來說,若是勉強進行煉體,那種痛苦要比浴火重生還要強十倍不止,可想而知,當初金忠在經曆那段過程中是怎樣地堅強。
韓無爭想了很長時間之後問道:“你是擔心我現在的身體還沒有發育完全,一旦出現問題,很有可能會留下一輩子都難以抹除的後遺症?”
金忠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是一位武修者,但對武修的了解絕對深刻,尤其是最開始的煉體階段,所以他寧肯小少爺一輩子做個普通人,也不要他冒這麼大的風險。
“如果我的身體適合修煉,現在開始可以嗎?”韓無爭假設性地問道。
“據我所知,大部分人都是在十幾歲之後才開始接觸武修的,但是也有一些特例,不過那些特例多是出自底蘊深厚的大家族和大門大宗,雖然開始武修時的年紀和現在的你差不多,但他們都有階數頗高的丹藥作為基礎,風險也會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