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長鳴奇道:“柳兄所言是指上官家那小子並未達到初涉天道的地步?”
柳行言笑而不語,真正涉獵天道的人對於世俗界的修為深淺一眼便能洞穿,他雖然還不清楚上官家小子使了什麼手段瞬間擊敗薛老七,步入天道之列的人稱為修真者,一名修真者對周圍其他修真者都會發出一些微妙的感應,而柳行言僅僅感應到了妖女身上若隱若現的氣息。
薛長鳴不愧是以族之長,硬是強壓心中怒火,不失威信道:
“上官婉月,莫要口出狂言,薛家子弟再怎麼不濟,也要比你上官家的小子好。”
此行目的達到,上官婉月卻不計較什麼言語得失,眼波轉動,順勢說道:“如此,擇日不如撞日,就請薛族長找來你們薛家那些小子和蒼雲比試比試。”
“涅鳴,你去把那幾個小子喚來。”
薛家武堂試煉場,薛家子弟平常練劍的一塊巨大空偏側擂台,族長薛長鳴和一幹鳴字輩以及左護使柳行言高坐看台,上官婉月獨自坐在右側,可沒人敢坐他附近。
薛涅鳴以武堂大執事的身份佇立擂台附近,雖然有左護使的肯定,族長還是擔心上官家小子出手不知輕重,傷了自家子弟。
薛家幾個懵懵懂懂的小家夥站在薛涅鳴身邊,小丫頭柳纖塵更是緊緊抓著他的衣角,不時偷偷望向站得稍遠的薛痕。
薛痕神色恍惚的站在最後,稍稍低著頭,腦子裏還在回想在藏書閣一層看到的那本竹簡。
時近中午,不明就裏的薛家長輩看到看到薛痕神情恍惚的樣子不禁大為擔心。
“怎麼回事?十三怎麼把痕兒也叫來了,他不知道身上懷有怪病嗎?真是混賬,全都被那妖女氣暈頭了。”薛長鳴怒罵,全然不在乎坐在附近的上官婉月聽到他的話,隻是罵歸罵,人都來了,薛長鳴也隻得壓著怒氣觀看。
擂台上,上官蒼雲沉著穩重,異常冷靜的對下麵拱手道:
“幾位長兄,不知你們誰先上來給蒼雲指教指教。”
“我來!”
年齡最大,個子最高的那名薛家子弟率先應道。雙腳狠蹬地麵,借勢飛身躍向擂台。
身影剛達半空,聽到一聲:“如此,請長兄指教!”
隻見上官蒼雲突飛身迎上,右手直點那名薛家子弟胸前大穴。那名薛家子弟人在半空,胸前空門大開,根本沒想過上官蒼雲卑鄙的趁機襲來,隻得眼睜睜看著上官蒼雲手指轉為拳頭,一拳將其打飛。一句‘卑鄙’都沒來得及罵出來,就狂吐一口血,暈了過去。
“上官婉月,你...”薛長鳴被氣得發瘋,周圍薛家長輩亦是怒火中燒。
“小長鳴,莫不是你又有意見?你們薛家天逸劍訣詭異多端,我家蒼雲若不是提早出手,豈不是等著被偷襲?”
“你...”眼見薛長鳴不顧一切想要發飆,柳行言急忙把他按住。
“長鳴兄莫亂,他隻是受了些外傷,並無大礙!”
場中變化不出意料,四名薛家子弟均是不到一個照麵就被上官蒼雲打飛,受了不輕的外傷。
台下隻剩下柳纖塵和薛痕兩人。
柳行言趁機道:“蒼雲師侄手法了得,不如就讓小女和他比試比試,不知婉月你意下如何?”
小丫頭機靈得緊,聽爹爹這般說,連忙應和道:“對呀,對呀,塵兒也好想向師兄請教一下呢!”
妖女卻是狡猾,柳行言看出了上官蒼雲的深淺,她同樣也看出小妮子是他們當中最厲害一個,小小年紀一身本事不在上官蒼雲之下。妖女早就算準了薛家那些老頭都在閉關,她此行誌在立威,哪裏舍得上官蒼雲傷了元氣。
妖女臉上笑意吟吟,卻是避開柳行言問話,大聲道:“世家子弟切磋雖不避客卿子女,但柳兄畢竟是客卿身份,況且小丫頭一介女流之輩,柳兄若是強出頭,豈不是折了薛家威風?”
妖女言語尖酸刻薄,奈何她實力擺在那兒,薛家上下,敢怒而不敢發作。
“莫不是薛家沒人了!”
“上官姑姑,難道你把痕兒給忘了?”一直在後麵低頭沉默不語的薛痕,突然抬起頭望向上官婉月,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