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尋幽!”這時,場內的江越中氣十足地喊了一句,惹得場內許多人都朝她的方向看過來,卻用劍撐著身子喘了好半天的氣,“你站在那裏看了這麼久,還不準備出來?”
尋幽本想看完就走,卻被江越這一嗓子喊住了,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不理會他,隻好硬著頭皮走到他身邊:“怎麼?被人教訓得不夠,還有力氣瞎折騰麼?”
江越笑了笑,一手按在她肩上,另一手收了劍,騰出空來擦了擦自己臉上的一道血跡:“你沒見我把人家打得落花流水,落慌而逃了麼?”
尋幽直直地站著,離他不近也不遠,恰好就在他能一手搭到的位置。似乎早已料到他這動作,也不躲開就這麼同他說著話。
“陳夢鷗可是陳家的人。”
江越滿不在乎:“陳家的人關蜀山什麼事?”
尋幽聞言不再說話,不由地笑了笑,果然江越還是以前那個江越,從來不因為進入蜀山而改變自己什麼。以前她不大待見他,覺得他就算正了衣冠,也正不了他混身那股小乞丐的氣質。現在看來卻大大不同了,她竟越來越喜歡他的這種性格了。
反觀自己,似乎過於謹慎了一些,以至於做事總是畏首畏尾的,不夠果決,顯得拖泥帶水了。她這種性格從冷家村到蜀山時就已經養成,可若不是因為這種性格,她現在還不知道會是如何。
“對,陳家的人關蜀山什麼事。”想到這裏,她不由地豁然開朗,對著江越露出一個笑容。
江越對尋幽的改變有些詫異,但下一刻,他就半挑了一邊眉,一邊拍著尋幽的肩膀,一邊大笑起來。
尋幽送了靈力消耗不少的江越回主峰,路上竟遇到了衛子暮。她與衛子暮見麵已經是在沉香穀的事情,當時他並不服氣蕭衡大弟子的名號,互不相讓,無論蕭衡在何處出現,他也走在一旁。尋幽懷疑,若不是他比蕭衡的修為低上一些,他就要越過蕭衡對一些事情做出決策了。
尋幽遠遠地瞧見他,本念著兩人的淵源,考慮著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可就在這時,衛子暮突然回過頭來瞥了她一眼,仿佛與她並不相識一般,扭頭便禦劍飛遠了。
這倒省得她為難了。尋幽看著已經飛遠的衛子暮,不知為何就想起了那個被道人關在地窖裏的纖纖少年,當日她看著被囚禁卻儀態不減的少年,覺得他是真正的貴族,與她這個鄉下來的丫頭站在一起,一較之下相形見絀,簡直要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今日看來,卻大約不過是高傲些罷了。
“你認識他?”一旁的江越見尋幽如此,好奇地問她。
尋幽點了點頭,不鹹不淡地說:“嗯,一個故交。”
“怪了,衛子暮如此高傲竟與你是故交。”江越又開始嘟嘟囔囔,順著尋幽的方向看過去,“據說幾年前他向蕭衡下戰書,兩人在演武場上較量了一日一夜,最後還是敗給了蕭衡。衛子暮一怒之下,閉關到了現在,看他剛才那架勢,不會是又去叫架了吧?”
“他與蕭師兄鬥法?”尋幽驚訝地問道,她怎麼就不知道蕭衡與衛子暮打過這麼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