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尋幽頓了頓,向他道,“我們修仙人有個習慣,若是見著橫死者的屍體,便一把火將其化了,超度一番。你先回去罷,待我尋回你父親的骨灰,便將他交還給你。”
虞章潔聽罷,怔了半晌,見尋幽的語氣實在不容拒絕,便點了點頭,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去收拾東西。
尋幽一直站到虞章潔從房中出來,見他肩上背著一個空蕩蕩的澱藍色的包袱。他的東西委實不多,除去他那一身中衣,其餘東西都是尋幽出靈石為他添置的,再收拾也收拾不了多少出來。
他看著尋幽,張了張嘴還想對尋幽說什麼。
尋幽不想再聽感激的話,揚了揚手道:“去吧。”
他頓了頓,向尋幽深深行了個禮。
虞章潔走後,尋幽看了看近些天藥鋪的帳目,不知怎的竟走到他房門前。看著兩扇緊閉的房門,她索性推門走進去一看。隻見房裏床上空蕩蕩的,都被收拾到衣櫃裏,整齊地疊放著。而書桌上除卻一套紙、墨、筆、研,竟還有個布包,看起來沉甸甸的,也不知裏麵裝了什麼東西。
尋幽打開一看,竟是虞章潔這個月應得的靈石。她是如何給他的,他便如何原封不動地放在桌上,竟是分文未取。
這個呆子。尋幽一愣,想起以前村裏人說的,書生秀才什麼的都是呆子,她本還不相信,原來真真都是實話。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身上沒有一個銅板,要如何走回鄉去?
尋幽想到這裏,急忙禦劍追了出去。
虞章潔光靠兩隻腳走,這時才走到秋風鎮外。遠遠地看著尋幽禦劍而來,竟加快了腳步。
呆子,一雙腳還能跑得過飛劍。尋幽哭笑不得,一個加速,“岑”地聲落在他麵前。
虞章潔急急止步,喘著氣道:“尋幽,你……”
尋幽無奈地歎了口氣,從儲物袋時把那十五兩銀子拿出來,不由分說地交到他手裏。
“在下感激不盡。”虞章潔看了看手上的東西,知道怎麼也推不掉,便接了銀子。
尋幽看他總算走遠了才鬆了一口氣,虞師伯交給她的任務總算完成了。至於虞章潔以後如何,那便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說不定她什麼時候來個閉關,再出來時他已經是一抔黃土,哪是她能管得了的。
她回到藥鋪裏仔細看了看,藥鋪開張的這近一個月,竟幫她賺了二百多塊中品靈石。那可是她家產最多時的二分之一!這下,她又可以添置不少東西了。
可是虞章潔這一走,她鋪裏少了個看鋪子的人。她又總不能****在鋪中看著,那樣一來她便無法修煉了。
這時,她又想到神通廣大的林瀾,說不定林瀾這次又能幫她解決了問題。
她很快找到林瀾。林瀾不愧是蜀山有名的財癡,有賺取靈石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當下向尋幽推薦了一個人。
“我與你說的便是此人。”林瀾將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布衣的女孩子領到她麵前。
這個女孩子與尋幽差不多大,長著一張非常平凡的臉,屬於那種一扔進人海便找不出的類型。但尋幽能感覺到她身上那種與林瀾相同的氣息,想來論起精明,要比虞章潔要好得多。
“仙姑好,我叫田月兒。”田月兒對著尋幽甜甜一笑。
“田月兒的祖父是秋風鎮上的郎中,對靈草識別很有經驗,又跟著她祖父經營了多年醫館,是難得的好幫手。”林瀾在一旁介紹著,眼中流露出對田月兒的讚賞之情。
尋幽極少看見林瀾對人如此稱讚,既然連林瀾都推薦了,這田月兒自然是有一手的。尋幽沒再多想,便將田月兒領回了藥鋪。
田月兒的表現讓尋幽很滿意,進了藥鋪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問尋幽月錢的事。而是向尋幽要了藥鋪的帳目,查看了藥鋪裏賣的丹藥,對藥鋪當前的情況做了解。
當尋幽好奇地問她的時候,她隻淡淡一笑:“月兒知道仙姑是個豪爽的人,隻要月兒有那分本事,仙姑給的自不會差,不是麼?”
尋幽點了點頭,明白了林瀾為何會推薦這個年紀尚小的女孩子給她。
藥鋪裏有了田月兒,尋幽便不再擔心,又考了她認草藥的功夫,見果然是個行家,便徹底放了心。
尋幽煉足了丹藥給她,便打算去尋找煉製紫金鈴餘下的材料。自她從慕容表兄妹手裏得了玄鐵,便隻剩一樣天極紫金砂與一打無極絲。
她去主峰上的書庫查了查,發現天極紫金砂主要產自龍嶺以北的極北之地。依現在的形勢,及她現在的能力,去龍嶺北部是不可能的了,更何況還是極北之地。
據說,極北之地一片荒蕪。一片冰原橫亙萬裏,常年酷寒無比,冰原上的罡風要比雪山之上的猛烈十倍。還有生活在天極上的諸多未知的妖獸,非是築基以上的修士去了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