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鉤鼻這一行六個昆侖弟子,與崔瘦猴他們五個修士,無需幾句言語就打了起來。鷹鉤鼻這處雖然比崔瘦猴多了一人,但修為差一階也是天差地別的,更何況崔瘦猴那五人的修為遠遠高於他們。
一時間六個昆侖弟子落了下風,正當崔瘦猴乘勝追擊之時,六人突然身影一晃,站成一個奇怪的陣形。
崔瘦猴他們自然看出六人的意圖,自然不欲讓他們布陣成功,於是加強了攻擊的頻率。但六人雖然陣形初成,卻也能抵擋一二,眼看鷹鉤鼻就要不敵,他急忙祭出百煞圖很快便放出那隻紅毛怪物。
尋幽趁著他們全力戰鬥,禦劍便往外衝出去。兩方正在僵持,也顧不得她一個修為低微的小修士,竟讓她毫發無損地逃了出來。
出了山穀附近。尋幽便覺得靈力不支,隻能下了劍,選了條相對安全的路不停地走著。
一直在她懷裏窩著的狐狸動了動,跳到地上,華光一閃,化作一個紅衣少年。一手攔住了尋幽,鼻子使勁地嗅了嗅,警惕地對她道:“有血腥味。”
“血腥味?”尋幽看了看紅衣少年,也用力在空氣裏嗅了嗅,並沒有聞到什麼血腥味。
“在西邊。”紅衣少年見她不信,伸出修長的手指了指,“不過,聞著那味道已經不新鮮了。”
新鮮?尋幽無語,難不成在他眼裏,人血都如豬血一般。但也不得不停下來考慮,西邊,正是他們前進的方向。現在沉香穀裏處處都是邪派的修士,說不定她再走下去,就與他們撞了個正著。
尋幽抬頭看了看天,這時候蕭衡他們再怎麼晚也進了穀吧,說不定正能見到她們蜀山的人。倘若遇到了危險,紅衣少年一隻狐狸,也沒誰會動它,她自己一鑽進鐲子裏也自是安全的。
尋幽打定了主意,按下紅衣少年的手:“上去看看,如果遇到什麼危險你變回原形逃走,我自有辦法脫困。”
紅衣少年點了點頭,顯然對自己的逃跑能力很是自信,而它對尋幽本就沒什麼好印象,也不管她究竟如何。反正是她自己要去看的。
尋幽走在前麵,紅衣少年跟在後麵,一人一狐就這樣走了大約一裏路,才看見那條夾在兩道絕壁上的河。兩處絕壁呈坡狀向上,接近地麵的地方,才有一丈來高。尋幽很輕鬆就跳了上去,紅衣少年身手要比她好得多,腳下不見動作,一閃身就到了上麵。
一人一狐就這麼走著,又走了一會兒,才看到河水上漂來幾具浮屍。這些屍體有穿著昆侖弟子袍的,也有裝著蜀山弟子袍的,也不知死了多久,屍體被泡得腫脹,臉色發白,眼睛圓鼓鼓的突了出來,還散發著股腐臭。
尋幽看了一眼,繼續往前,又出現幾具屍體,到了最後前麵的絕壁上釘著幾具蜀山弟子的屍體,釘著他們的正是他們自己的飛劍。而那些飛劍,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暗淡得如破銅廢鐵一般。
這幾個蜀山弟子身上的血已經凝固,在太陽下散發著惡臭。幾隻蝙蝠蹲在飛劍上舔血,慢慢從劍身舔到他們身上,一群蒼蠅圍著屍體“嗡嗡”地叫。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蜀山與昆侖的弟子相鬥,還是邪派所為?可這些蜀山弟子又為什麼會被釘在崖壁上?尋幽腦海裏冒出一連串疑問,卻沒人能為她解答。
“就是從他們身上發出的。”紅衣少年嫌惡地捂住鼻子。
尋幽早就屏住呼吸,暗忖,這狐狸的鼻子可真夠靈的。
幾隻蝙蝠發現尋幽,已經飛了過來。尋幽皺了皺眉頭,幾道劍氣下來,這幾隻蝙蝠盡數掉進河裏。
“前麵有人!”一個聲音從前方傳來,緊接著轉來幾聲“岑岑”的劍鳴聲。
是蜀山弟子。尋幽一喜,就見一道紫色劍光劃過天幕向她飛了過來,她手上一重,身邊的紅衣少年不知什麼時候變回了狐狸,跳到她懷裏。
尋幽下意識地接住它,這片刻那道劍光已經到了她麵前。一身白袍,劍眉星目,腰間掛著一塊玲瓏剔透的佩玉,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不是蕭衡還是哪個?
“冷師妹?”蕭衡見是她,眼裏閃過一絲驚喜的情緒。
“蕭師兄!”尋幽自然也是驚喜,有了蕭衡她這小命就不愁保不住了。
他們說話這會兒,身後又來了六人,腰上掛的佩玉都和蕭衡的一樣,竟全都是蜀山主峰上的弟子。這幾人一下劍,便去處理死去蜀山弟子的屍體,隻有一人站在蕭衡旁邊沒有動作。這個人尋幽也認識,竟然就是衛子暮。
衛子暮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但很快掩藏了情緒,裝作第一次見她一般。
尋幽也隻看了衛子暮一眼便收回目光。衛子暮這人,她早知道他不凡,如今他不欲讓人知道他們相識,她便也不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