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裏的燭光忽閃忽閃的,晃在蕭衡的臉上,他抬頭看了看眾人,確認人都到齊了,才站起來道:“出發。”
尋幽還未能禦劍,由淩不凋的飛劍載著。這柄冰藍色的飛劍在空中如一支離弦的劍般飛著,冷風吹在尋幽臉上有絲絲痛感。淩不凋自打見到尋幽就沒說一句話,如一尊冰人般立在尋幽身前,雪白的弟子袍在空中飛舞,還能聞到她身上清冷的梅花香味。
淩不凋的把劍禦得極高,幾乎能與蕭衡齊肩,也緊緊跟著蕭衡的速度,隻比蕭衡慢了分毫,“刷、刷”的兩聲就把其餘三個內峰弟子落背後。
這時天色漸亮,腳下是一層薄霧,尋幽向下望去隻見腳下山脈如龍蛇盤臥。雖然飛劍之高初時讓她有些畏懼,但很快一種開闊雄壯的感覺就充盈了尋幽的內心,讓她自由放鬆了起來。
“岑……”她背上的秋水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心情,劍身上散發出陣陣紅光,似乎就要掙脫白布在空中翱翔一番。
尋幽伸手拍了拍劍聲,秋水才漸漸安靜下來。
蕭衡回頭詫異地看了眼秋水,又如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看著前方兩手負在背後:“到了。”
他的這句話一落下,淩不凋猶如響應一般,禦著劍猛地往下一衝。尋幽心裏一驚,腳底緊緊抓緊劍身,飛劍一下衝起霧裏,揚袖一拂如能拂起些霧沫來。
衝出霧層,一個巨大的平台就出現在尋幽眼前。台上以各色巨岩拚成一個八卦圖,平台分為兩層。第一層刻著乾、巽、坎、艮、坤、震、離、兌八個卦象,第二層是個凸起的正八邊形台子,台上祭著一柄發著金紅二光交纏的光劍。
蜀山各峰試練的弟子已經齊齊聚在第一層平台上,通天峰弟子腰間佩得是墨玉,大泉峰弟子的是泉玉,金頂峰的是白玉,華嚴頂與九華峰的尋幽見得最多是紫玉與黃玉。
這五峰是蜀山上的幾峰,前往試練的弟子自然也多,幾乎每峰都有三四十人,而相較而言以小泉峰為代表的外峰弟子則少得可憐——隻有尋幽他們四個。
小泉峰的四個弟子在幾個內峰弟子的帶領下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其餘幾峰弟子的目光掃了過來。尋幽微微垂了垂眼,餘光瞥向離小泉峰位置最近的九華峰,便看到林哲站在隊伍最前方,對著尋幽笑了笑。
不時,掌門與各峰峰主禦劍而至。尋幽遙遙地看了一眼站在最中間的掌門,隻聽他的聲音如雷般響在她耳邊,卻看不清他的模樣。
這次的試練因著是和昆侖弟子做比試,所以極被重視。而試練的地點是在一個名為沉香穀的地方,位於蜀山與龍嶺山脈交接的穀地,此穀雖在蜀山本派千裏之外,長年被蜀山掌控,可這次卻是第一次用作試練。
尋幽看了看一旁的淩不凋,見她一臉沉靜,並沒有絲毫緊張之色。可不管淩不凋以往試練經驗如何,也如她一樣是第一次進沉香穀的。再加上這次試練又有外派的弟子,又要添些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