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閉著眼睛,可是眼前也突然出現了眩目的光芒,隨著是一聲悶喝:“修羅王,咱們同歸於盡吧!”
我知道,如來用了最後的招數,他要和修羅王同歸於盡了。
屍體落在地上的沉悶的聲音;兵器落在地上,一連串清脆的聲音;吐血的聲音;喘息的聲音。
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剛要爬起來,卻聽到有人咬著牙說:“好了,他們三個都死了,我們自由了。”
“不,悟空,你錯了。”
“恩?”
“你毀掉了三界賴以運轉的工具——遺忘之樹和蒼老之草,你想辦法除掉了他們三個,可是還有最後一件——你須毀了這封印。”
“對,如果不毀了這封印,你,我,還有這萬萬生靈,永遠不過是他們三個的
玩偶而已,雖然他們都死了。”
“好,我這就來毀了這封印!”孫悟空掙紮著站了起來。
棒子在空中劃動的聲音,金石交擊的聲音,兵器落地的兩聲清脆的響聲。
孫悟空落回地上:“我的金箍棒……”
“唉,金箍棒雖然厲害,究竟是大禹時期的東西——悟空,那邊修羅王留下的斧子,應該是比你的金箍棒厲害的兵器,你試試吧。”
“好!”孫悟空說著走了過去,一把抓起斧子,轉身又衝了上去。
兩截兵器落地的聲音。
“這……”
“三哥!”這個聲音我從沒聽過,好象是兩塊骨頭在一起摩擦發出的聲音,極其嘶啞難聽:“三哥,咱們打……”一堆骨頭
散落在地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賢弟,你……”
“咱們打贏了,所有的天兵……咱們自己……我一個……”
“賢弟,賢弟!”孫悟空大叫著,聲音裏帶著哭腔,良久哭聲才止住了:“師父,你曾教給我們說,從前有個叫屍眥王的,為了救一隻鴿子,肯把自己的肉割下來喂給那鷹吃。我不知道這故事是不是如來編了來騙人的,但是卻很是向往,今天我也要學一回啦。”複又站起身來:“大哥,二哥,諸位賢弟,我們毀了三界,你們想必不在地府了,也罷,不管你們現在在哪裏,我這就來陪你們!”
“善哉,悟空,你要以你的金剛不壞之身,去碰那封印麼?”
“正是。”
“可是那裏有三個封印在,封閉著三種靈氣,你這一碰,想必最多隻能碰壞其中一個……你想好了麼?”
“師父,我想過了,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力量,也不是法術,我當還天下生靈以無邊的智慧,他們總會認識到這個迷局,想辦法到這裏來,毀掉剩下的那兩個封印的——倘若我不還他們以智慧,隻還他們以力量,或者法力,天下又將大亂,生靈塗炭了。”
“網破了,魚也要死了。師兄……你我如今就憑著最後一點法力,助悟空一臂之力吧。”觀音道。
一聲悶響,一股洪流噴薄而出,發出龍吟般的鳴響,我知道,那是孫悟空用自己的身體撞破了封印,將那無邊的智慧,散落到四方了,這一次,再沒人能將它們收了回來,我也不能。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