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看了一眼手裏的糖葫蘆，又看了看少年遠去的背影，
“這人有病吧？！”
回到山上的時候，已經是淩晨。
裴妤寒站在山門之外，有些生氣。
她也沒想到，林玄一去就是這麼久。
見林玄臨近，她裝出一副嚴厲的表情，
“你私自下山了？”
知道她底細的林玄有些好笑，不過還是忍住沒有表露出來，隻是微微點頭，
“今天和趙念對練的時候，發現練習劍招的長劍不夠穩固，所以下山了一趟。”
這個理由顯然不能讓她信服，
“劍閣裏那麼多名劍可以挑，你還能找到什麼更好的劍不成？”
林玄搖頭，“劍閣裏那些名劍不適合對練。”
裴妤寒冷笑一聲，指著他手裏的蜜餞和冰糖葫蘆，“那這個你怎麼解釋？”
“等鐵匠打劍的時候，順路買的。”
林玄從糖葫蘆裏分出一串，遞向裴妤寒，
“給，你也有一份！”
裴妤寒看著他風雪中單薄的身影，本想脫口而出的重話依舊沒有出口。
她歎了口氣，接過糖葫蘆，
“劍心通明首先要做的就是斬去俗念，你如今尚未破境，盡量遠離凡塵。”
林玄笑了笑，
“我尚未破境，也能壓著趙念和曉棠打。”
裴妤寒看過他們的對練，對此也很驚訝，不過這並非什麼不可能之事，江湖能人異士極多，僅靠肉身修煉快劍的強者也並非沒有。
特別是當初有一位江湖中人僅靠快劍便刺殺了一位九境強者，舉世震動。
她鄭重道：
“哪怕是最強的江湖劍，也隻能依靠暗殺殺死九境強者，如果是正麵搏殺，七境的防禦都破不開，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劍道上！”
林玄點頭應是。
裴妤寒伸手一招，他背上的布包就飛到她手裏，“讓我看看你打造的劍……”
布包打開，裏麵的三根鋼條出現在裴妤寒眼前。
她沉默了許久，表情變得很精彩，
“這就是你說的劍？”
林玄幹咳兩聲，
“這個對練的時候可以不用留手……”
裴妤寒深呼吸兩口氣，把布和鋼條重新扔回他懷裏，然後眯起眼睛，問起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我帶你上山的時候，你身無分文，買這些東西，你哪來的錢？”
林玄神色一僵，小聲道：“撿的銀子。”
裴妤寒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擰著他的耳朵，咬牙切齒，
“那為什麼，我錢庫裏的錢少了一些！”
林玄麵不改色，
“回師父，銀子自然是在錢庫裏撿的！”
裴妤寒被他氣笑了，鬆開了手，
“從今天開始，禁你的足！什麼時候破境，什麼時候才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