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向森林裏走越黑暗,若不是雪岩在前麵躲閃奔跑時發出了聲響,這些學生早就迷路了。可跟著雪岩,這路就是對的嗎?
被學生們破壞掉的枝葉在他們身後又偷偷地迅速生長出來,即使他們現在回頭,也絕找不到來時的方向了。
他們渾然不覺,興奮地努力前進。一股莫名的淡淡的氣味在林子裏漸漸彌漫開來,衝進他們的鼻子裏,似麝香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這使他們很多人想起了漂亮的女人,年輕漂亮的女人……他們開始回憶和年輕漂亮女人在一起時做的漂亮事情……
學生們的血液沸騰著,在他們的眼睛裏,周圍高大的樹木和晃動的同學竟都成了相熟的美女模樣……有的學生開始寬衣解帶,於是更多的學生跟隨著……一時間,森林裏*無邊……無數棵參天巨數慘遭蹂躪、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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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太歲心神不寧地來回走動著,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萬一這些學生都死在禁區森林裏,這個責任……他也擔不起啊。可是此翻興師動眾的來殺雪岩等人,若無功而返,隻怕後果更為嚴重,雖然麵上自覺得沒有驚詫愁苦的表情,但其他的學生們還是看出了他的不安,卻沒有人敢過來安慰他。
秋風繼續肆虐著,並有越發大起來的勢頭,呼嘯的聲音令惡太歲心煩意亂,他猛地站住,下意識地向周圍掃視著,卻發現外圍的學生們竟陸續倒了下去,他們的喉間似乎有血花冒出來。
“快圍過來,聚成一團,快……快啊!”惡太歲霍然醒悟過來,忙不迭的喊叫著、指揮著。
學生們對他的喝令一向是言聽計從,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也迅速地圍攏過來,刀劍齊舉,向外指去。
這時候,大家才驚覺,外圍的三十幾個學生已經無聲無息地栽倒在草叢裏,身上唯一的傷口在咽喉處,那裏已經被撕裂了,血水一股股地向外冒出來,眼見的是活不成了。
“有鬼,有鬼啊……”個別的學生失聲道,緊張的情緒感染了其他的人,他們臉色變的慘白,周身難以遏止的抖動著,死亡的恐怖氣息頓時蔓延過來,那無形的壓力令他們動彈不得,連喘息都覺得吃力。
惡太歲麵色鐵青,怒喝道:“鬼什麼鬼,不過是個隱身的家夥罷了,都怕什麼,刀劍給我向前戳,用力戳……”
無論麵對的是人還是鬼,大家都還是自覺地照做了,反抗也許有用,不反抗卻一定會死。
也難怪他們費解,隱身術雖然能隱藏身形,但卻隱藏不住流轉的能量和殺氣,即使對手再高強,這一點也是不會變的。他們此時卻似乎忘記了,那晚雪岩隱身搏殺米田共就沒有絲毫的破綻,誰也沒有感受到他的存在——因為雪岩身體沒有絲毫的五行能量,唯一的精神能量也是他們所不熟悉的。
惡太歲沒有忘記,他現在可以肯定對手就是雪岩,殺了這個討厭的家夥,即使其他的人都死光了,自己也可以和父親交代,鬼日族那邊也會出頭幫自己擺平此事的。
想到這,惡太歲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他狂叫道:“那不是鬼,是雪岩,是殺死米田共的雪岩,你們聽著,哪個殺了他,我就讓哪個做龍虎盟的副幫主……”
在這種情況下,學生們寧願相信對手是個人,而不是鬼,那可以增強他們生存下去的信心和勇氣。何況惡太歲的判斷一向準確,再加上副幫主職位誘惑,學生們的心思活了,臉色也被yu望點燃並紅潤起來,手中的刀劍握持的更加有力……
惡太歲站在人群裏,一雙蛇眼仔細地觀察著,終於,他發現,起伏波動的草浪裏,有一處草窩很不尋常,它始終沒有被周圍搖擺的草叢掩蓋住。
惡太歲獰笑著道:“跟著我的道符打,前麵的人注意圍攻!”說著一抖手,接連幾個道符閃電般向那叢草窩打去。
那草窩在同一時間移動了,雖然躲開了攻來的道符,可是卻被其他的學生們發現其特殊的存在。學生們紛紛展開道符攻擊。無數的道符雨點般追擊著移動的草窩,偶爾會有幾個道符運氣地命中,爆起簇簇電芒。
那草窩開始向遠處逃逸,移動速度之快,令眾人瞠目結舌。
惡太歲怎甘心讓雪岩輕易跑掉,高聲斷喝道:“追!”
立時,八十幾個學生蜂擁而去,象追趕一隻躲閃逃逸的兔子一樣興奮,渾然不知自己的半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