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天外天。
“哈哈哈……沒想到啊!真正沒想到啊!當初我怎麼就瞎了眼將天奎你這樣豬狗不如的人,不對是豬狗不如的畜生提拔在了身邊,可惜我一世英名,卻犯下如此低級錯誤,天要亡我啊!”作為守護家族的天族族長天梵,此刻一身藍衣盡數染血,數百道細小的傷口遍布全身,最嚴重的當屬右胸之上那個被長劍貫穿的洞口。半截短劍還未抽出,鮮血順著劍鋒一滴一滴的掉落在那屍山血海之上,遍地屍骨如山,證明了眼前這一幕的慘烈。
天梵的對麵,同樣狼狽的天奎,看似重傷,實則隻是劃破了些皮,手中握著一柄隻餘半截的斷劍,這是劍鋒插入天梵右胸時被掰斷的。
天奎肆虐的諷笑,眼底卻閃過一絲陰霾和怨毒,“那就真是要感謝天梵兄的眼瞎了,否則我如何能夠有今日啊?嘿嘿……給我上!將天梵及其同黨一並拿下!凡功高者皆賞升元丹一枚!”
“是!”天奎的部下們一聽有升元丹,頓時兩眼放光,升元丹可是個好東西,使用後可以短時間內連升三個境界。所有人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紛紛向天梵一眾人攻了過去。刹那間,整個天外天一片刀光劍影連綿不絕。
“爹!我來助你!”天梵的兒子天海,表情凝重的對天梵道,話音未落便轉身衝向戰場與本部所屬共同對敵。
“海兒,你不能去啊!”天梵的夫人唐逸心焦急的望著正在奮力殺敵的兒子。
天梵用劍支撐著身體,使自己不至於倒下,對天海厲聲喝道:“天海!回來!”
“不!我要保護爹娘,我不要一直躲在你們身後!”天海臉色堅毅,依舊倔強的留在陣前廝殺,卻在一個分神之下,一道暗箭閃電般襲來,天海身邊的一個方臉中年男人驚聲大呼:“少族長!小心!”說著,方臉男人一飛身撲在了天海身後,擋下了那一箭。天海應聲回頭,溫熱的血液噴灑在了他的胸襟之上。
天海順勢抱住了將要倒下的方臉男人,痛呼:“均伯——你不能死,不能死啊!”天海雙眼充血,看著奄奄一息的均伯倒在了自己的懷中,這個陪著自己從小到大的男人,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倒下了,都是因為自己,此刻天海的心裏已愧疚的發瘋了。
“啊——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天奎老賊!納命來!”天海徹底陷入瘋魔,任天梵如何叫他也無一絲清醒。提著劍飛身向天奎衝了過去,卻被天梵無奈之下用劍脊擊出的劍氣擊暈。天海隻覺眼前一黑,身體便軟軟的倒飛回去,最後的記憶卻是看到天奎的手指一彈,一道隱秘氣勁射入了自己的身體,臉上一涼,接著便落到了唐逸心的懷中。
天梵與唐逸心對視一眼,問道:“準備好了嗎?”唐逸心鄭重的點了下頭,“好了!”
得到唐逸心的肯定後,天梵雙手結印,大喝:“布陣!”正在對敵的人應聲遊走,各就各位,結成了一個玄奧的大陣,陣外天奎一黨竟無法在短時間內破開大陣,大陣堅若磐石,牢不可破,為陣內的人爭取了片刻的安寧。
天梵,唐逸心兩人迅速盤腿端坐,雙手不斷變換,帶起陣陣氤氳的霧氣。
天海則平躺在兩人的中間,隨著天梵夫婦的動作,身體開始變得忽明忽暗,飄渺不定。
天奎一見天梵和唐逸心的動作後,瞳孔收縮,暴喝而出:“快!打斷他們!他們要把天海送走,快阻止他們!”說著自己也加入了戰圈,陣外攻勢瞬間加強了將近一倍。
大陣變得搖搖欲墜了,維持大陣的眾人苦苦支撐,皆變得麵如金紙,稍弱的更是七竅出血,但沒有一個人肯倒下,因為陣中的人是自己等人的希望,是萬萬不能放棄的!
天梵的動作已接近尾聲,天海的身體幾乎不可見了,天梵,唐逸心同時長嘯,鋪天蓋地的星光彙成一束,猛地注入了天海的體內,與此同時,搖搖欲墜的大陣終於土崩瓦解了。組成大陣的眾人在一瞬間便爆成了一片血霧。
天奎手中,那柄斷劍在大陣被破的一瞬間脫手飛出,直至那束星光,星光應劍而散,但原地卻已沒有了天海的身影。
“竟讓那小混蛋跑了!”天奎氣急敗壞的伸手抓起虛弱的天梵夫婦,天梵嘲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已經把天族第一天才送走了,你就等著被我兒子滅掉吧!”但在天梵心中卻是自私的希望自己的兒子不再回來。天奎胸中燃起一團怒火,又在兩人身上加了數道傷疤,大袖一揮,道:“回天宮!”戰後餘下的十幾人跟同天奎一道,破空離開了這片戰場。
隻剩下蕭蕭的秋風在這天外天裏孤獨的吹過,訴說著這裏逝去的英魂。地麵上一片鮮紅,血液浸濕了天外天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