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遠和於鋒回來了,回到了百花。
這對於於鋒來說注定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卻是讓他心情最複雜的一次。
當他拉著鄒遠走出電梯的時候他簡直覺得自己就要開始嫉妒鄒遠了。
還有什麼比現在這種情況更能證明這個人真正的被別人所需要著,沒有了吧?
周光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於鋒的身旁,和他一同看著被圍在人群中的鄒遠。
周光義說:“如果當時霸圖也能像這樣對我的話,他們就算是用掃把掃我我也不會想要離開了吧。”
於鋒的心裏稍微擰巴了一下,他回頭看了一眼身旁感慨良多的周光義。
如果當時藍雨當初也像是百花對鄒遠這般對待自己的話……
他想:大概還是會離開的吧,自己。
於鋒苦笑著搖了搖頭,把這奇怪的想法從自己腦海中甩了出去。
他一直期望著能夠被世人所唾罵,起碼能夠有人站出來指責他拋棄了培養自己的藍雨轉而投奔百花的行為是忘恩負義也好。
其實仔細想想,他也並不是希望能夠被別人所關注,更不是那種會利用這種負麵消息來對自己進行炒作的人。
他隻是單純的覺得——自己對藍雨,也許真的是有所虧欠的。
理智上是這麼覺得,可心裏卻不想認同,也不想要因為負罪感而改變自己最終所做出的決定。
所以對於於鋒來說,如果有人能夠站出來罵自己的話,雖然並不會改變他行動的初衷和結果,但是他心裏也許可以好過一些。
他這種充滿著自虐苦行僧意味的想法是鄒遠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理解的,很多人都無法理解。
有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喻文州真的很聰明,他作為藍雨的隊長以及話事人,明裏暗裏的幫他擋下了不少麻煩,就連自己離開了,也還是要受到了他的幫助。
無論是作為一個隊長還是作為一個朋友,喻文州都完美到無可挑剔,喻文州就像是一柄標杆佇立在於鋒的心裏,於鋒想當一個好的隊長,什麼樣的隊長是好的隊長,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喻文州那樣的。
白富美是一個充滿著女子力的老板,心思細膩,感情豐富。
她策劃了這一場有些羞恥的歡迎會,卻在最後狂歡的階段選擇站在兩個新人的身旁。
她說:“你們能來百花,我十分感激。”
周光義感到有些惶恐,為自己先前說出口的那句話。
但是白富美並不介意,她接著說:“如果你們能真正把百花當成是自己的戰隊的話,我會更加開心的。”
於鋒倒是有點驚訝於這位女老板的感性。
他說:“要融入一個新的群體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我覺得我們做的還不錯?”
白富美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然後在兩人的身後推了他們一把道:“繼續你們的新功課吧,別讓他們等太久。”
微博上吵得一時火熱的百花內部矛盾終於在鄒遠正式宣布歸隊的第二天平息了下來。
鄒遠回來時候的歡迎會,攝影師現場的照片拍得很好,配上煽情的音樂做了一個百花回憶向的視頻,掛在微博上供眾人瞻仰,惹得無數百花粉蹲在電腦麵前哭紅了鼻子。
張佳樂走了之後的百花,太不容易了,張佳樂走了之後的鄒遠也太不容易了。
越來越多的百花粉開始放開對鄒遠上一賽季表現的芥蒂,對這個備受百花期待的新人給予鼓勵以及希望。
喻文州對於鋒發去賀電道:“恭喜你們解除危機,雖然主角好像不是你。”
於鋒苦笑著說:“喻隊你能不挖苦我不?”
喻文州笑道:“少天的主意,要不你自己和他說?”
於鋒聽見黃少天的名字就覺得自己頭都大了,於是趕緊說道:“千萬別,會死人。”
喻文州樂嗬了一會兒,然後言歸正傳道:“你和鄒遠,有進展了麼?”
於鋒頓了頓:“喻隊你讓我怎麼說呢……”
“照實說。”
於鋒吸了口氣:“有。”
“你擠牙膏呢?”
“……”
喻文州問:“你們倆在一塊兒了?”
於鋒羞憤欲死。
喻文州聽到那邊突然之間沒氣兒了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他笑道:“沒關係,我不排斥異性戀加入我方陣營。”
鄒遠洗完早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於鋒趴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手裏還抓著個手機。
鄒遠走過去關懷了一句:“隊長你怎麼了?”
喻文州在那邊聽到鄒遠的聲音,沉著嗓子對著話筒說道:“鄒遠在你身旁?”
於鋒回道:“他剛洗完澡,我們在宿舍呢。”
喻文州頓了頓道:“我能和他聊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