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緊緊地盯著他,說道:“秸斕,難道你不想知道嗎?為什麼你要哭泣?為什麼你會覺得痛苦?為什麼你會失憶?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過去?你的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就不想去知道嗎?”
過去……不了解自己的過去,自己算是什麼樣的人?自己為何失憶?為何哭泣?如今出現了知道自己失憶的原因的人,他…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右手緊緊地握起,夏侯越重重地點了點頭。
看到他點頭,烈和任逍遙都興奮地笑了起來。然,他們都沒有發現,夏侯越的黑衣袖下,那七彩手鐲綠色的那顆珠子忽然變得明亮了。
後來,他們向夏侯越說了他們所知道的事情,然而,說到烈救了桂梅而不是救夏侯越的時候,夏侯越的心猛地一痛,烈也一臉慚愧地抱住了他。夏侯越看了看他,空洞的雙眸中升起了一絲悲痛,原來…自己失憶是因為跳崖的緣故,但是他為何會到了幻界?
“越兒,我對不起你,但是…這次不管你恨不恨我,我都不會離開的了,我早就對你說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生生世世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保護著你的!即使你趕我走,我都不走了!”烈緊抱住夏侯越,堅定地說道。
“……那…我真的…傷了桂梅嗎?”夏侯越遲疑地問道。
任逍遙苦笑了一下,說道:“以前怎麼不覺得你也會為傷了人這件事而感到遲疑?放心,秸斕,恨天一直叫人盯著那個女人,那天的事恨天都已經知道並且告訴我們了。是那個女人用你的劍刺傷了自己,從而嫁禍給你,隻是她恐怕永遠都想不到,此舉會讓她終生不孕。在你…跳下懸崖後,我們也把那個女人趕走了,不過那個女人似乎知道搶不過你,倒也配合。”
夏侯越看了看烈身上的紅衣,忽然覺得那刺眼極了,淡淡地說道:“紅色衣服並不適合你。”
聽到夏侯越說了跟以前同樣的話,烈興奮地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嘴角揚起了一絲興奮的笑容:“我知道,除了跟你成親那天,以後我都不穿紅衣了。”
任逍遙一愣,轉過了頭嗤嗤地笑開來了。夏侯越的臉微微一紅,低聲說到:“我沒說要嫁你。”
哪知烈聽了竟然不介意,還厚著臉皮大聲說到:“沒關係,你不嫁給我那我嫁給你好了。”
夏侯越聽了更是一愣,任逍遙已經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在大笑了。海雲山上蒲公英再次飛起,它們似乎都在為了夏侯越等人在歡躍,舞蹈,山間吹起的涼風帶動了命運的齒輪。
夜晚,夏侯越甩開了烈自己來到了院子裏,雖然他很想知道自己的過去,但是烈在身邊,心總是有著隱隱的痛苦,即使失去了記憶,但是心…果然還是記住了對烈的感覺。
抬首望向天空,群星泛濫,柔柔的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發起了一絲淡淡的銀白。忽而,他聽到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腳步聲,轉頭一看,果然是他,無我。看著他,夏侯越靜靜地站著不語。
無我看著他,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忘記了感情,連恐懼…都不記得了。”
夏侯越雙手負於身後,身軀挺直,微風吹亂了他的長發,他的眼神依舊是那麼的傲然於天地,似蔑視天地一切事物,又似不屑人間的世態炎涼,他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不受眾人影響的神,又仿佛是高傲威嚴、冷酷無情的惡魔。
即使隻是記起了憂傷以及渴望的感情,但是這已經足夠恢複他的傲然姿態了。夏侯越靜靜地看著無我,淡淡地說道:“你沒告訴我,我失憶是因為烈。”
無我不以為然地笑道:“說了又如何,不說又會怎樣?你牽扯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幻界留你不得,到了這裏,你遲早都會遇到他們。”
“……”
“秸斕,你當真想恢複記憶?當初可是你自己選擇忘情的。”
“……我…選擇的?”夏侯越愣了一下,他失憶不是因為跳崖的緣故嗎?
“當初你喝下了忘情水,忘記了人世間的一切感情,包括所有的人。注意到你的手鐲了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有幻界的東西,但是,隻要手鐲上的七色彩珠都恢複了亮光,就代表你已經記起了所有的感情,包括你的記憶。”無我看著夏侯越的右手上的手鐲說道。
夏侯越輕輕撫上自己的手鐲,剛才他就已經發現了,手鐲上的七色彩珠本來是暗淡無光的,但是不知為何如今藍色和綠色的彩珠都變得明亮了,因為實在想不透所以他就不在意了,沒想到這七色彩珠會聯係到自己的記憶。
“我…想恢複記憶,不管過去如何,我總該麵對。”夏侯越堅定地說道,然後忽然一怔,直視著無我問道,“你…為何幫我?”
無我的眸中閃過了一絲憂傷,若有所思地苦笑道:“我是在補償。”
夏侯越見他沒有了下文也不在意,抬首望向天空。又是補償,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要做錯事情,而補償,又要怎樣補償呢?沒有人會知道對方的過去是怎樣的,但是,還是努力麵對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