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讓一個連學籍都沒有的人，入學海藝！？”
不是！
李俊聽薑晨說完，人都傻了。
這是什麼年代，50年嗎？
“等等，她有身份證嗎？”
李俊忽而問了這麼一句話，見薑晨猶豫著想搖頭，忽而心中一咯噔。
“薑晨，你老實交代，她究竟是怎麼來的！
我知道詩琴去世後你很難過，但你可不要給我去搞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啊！”
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些地方，會專門將一個孩子，從小培養成符合某些人喜好的模樣，從而謀取暴利。
可，天知道這些孩子是哪來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小師弟沉迷過去，也去弄什麼婉婉類卿！
而且，一個連聯邦基礎義務教育都沒有上的人，最應該的是給她請家教，而不是硬塞到海藝這種高等學府！
這對那個叫蘇青的女孩不好，巨大的落差會時刻碾壓她的自尊！
他剛想好好代師教育一番小師弟，忽而聽聞吟唱。
像是海上生明月。
有鯨。
……
台下。
老師欣賞的目光，以及同學的仰望，盡數被謝雨婷收入眼底。
她隻感覺暢快極了，沒有哪一次練習，有這回發揮的好。
口中的每一絲空氣，都像是可以感受到的，任由她控製著，發出想要的聲音！
她知道，自己這次超常發揮了，如果可以保持到決賽，冠軍唾手可得！
心潮澎湃間，一縷氣息沒有控製好，盡管極力掩飾，尾音也開始飄忽。
普通聽眾或許聽不出，以為這是個人風格，但是評委老師是一定可以聽出的。
接著，她注意到其中一個評委老師離席，向著圍觀位走去。
心中再度一慌。
需要全身全情投入的歌，怎麼會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誤走神，三心二意？
後半段，她幾乎是硬著頭皮唱完的。
這下，就連低年級的學生們，都聽出了不對勁。
歌的情緒不對了，如果說之前的尋覓是哀思，那現在的尋覓，就是無頭蒼蠅在尋找旋律。
一曲畢，謝雨婷已經完全沒有了最初的喜悅。
“開頭唱的很好，情緒飽滿，這是一首經典老歌了，練習了很久吧。”
雖然有失誤，但是特訓一下心態，包一首歌還是沒有問題的。
幾個老師對視了一下，都看見對方眼中的惋惜。
剛剛謝雨婷間奏停歇的一瞬爆發，真的很不錯。
如果這是一個武俠世界，那她剛剛的狀態，可以說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頓悟境界。
隻可惜沒有堅持住，後續還由於失去了頓悟，把握不住高水平的演唱，出現了失誤。
下一位選手已經在等候上場，雖然謝雨婷可以說已經被內定，但出現了這樣明顯的失誤，他們也不好偏心。
就在他們商量著怎麼給分，可以剛好送她入三選之時，台上的謝雨婷發聲了。
“我可以要求重唱嗎？
剛剛的失誤，是由於我受到了幹擾。”
後半段她一直在試圖找回歌中的情緒，忙的不行。
這讓人怎麼甘心，那根本就不是她的水平！
台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謝雨婷看的方向，彙集在了一處。
無形的波紋中，帶著無數竊竊私語。
幾番確認，此前以為的間奏，真的不是音響旋律，而是眼前這口罩女生的和聲吟唱。
王主任心中震驚之餘，忽而感覺四周氣氛不對勁。
他是李俊請來把關的人中，資曆最老的，其他評委老師見了他，還得喊一聲師兄。
目光彙聚，包括那幾位評委老師。
“王主任……該你打分了。”工作時間，幾人相互稱呼職位。
王主任眉頭一皺，逐漸從發現寶藏的驚喜中，反應過來現場情況。
人在注意力集中一處，過於緊張和激動的情況下，會下意識的屏蔽四周不重要的東西。
更何況他還在現場的音樂背景中，分辨旋律究竟是人聲，還是音響原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