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曹恒的話，女人先是一愣，隨後慘然一笑道：“算了，太麻煩了。”
對方的回答，著實是讓曹恒有些驚訝，像是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問到：“你不會是欠了高利貸吧？”
說完後，見女人隻是沉默，並沒有辯駁，曹恒立刻回想起自己當初被高利貸逼到跳樓的場景。
心中不免對女人產生一抹憐憫。
不過，憐憫歸憐憫，曹恒又不是聖母，不至於同情心泛濫到替她還債。
想了想，曹恒說到：“那你自己以後小心點吧，如果在遇到這種人，你可以給我打電話。”說完，曹恒就將自己的電話留給了對方。
攥著寫有曹恒手機號的紙條，看著已經緊閉上了的房門，女孩兒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兩年，她已經快被高利貸逼瘋了。
無數個夜晚，她被各種各樣的男人壓在身下。
那時，她不是沒有想過自殺，甚至好幾次她都已經站到了天台或者窗沿邊。
可是追債的人說，她死了也沒用，他們會去她老家找她父母討債。
想到自己老家體弱多病的母親，和腿腳不利索的父親，最終她還是堅強的停了下來。
其實她之所以欠高利貸，也並不是她自己主觀去借的，而是被人給坑了。
大學剛畢業時，他男朋友做生意缺錢，也不多，40萬。
但是從小家裏就窮苦的女孩兒，別說40萬了，連4萬都拿不出來。
最終沒辦法，女孩兒在男孩兒以結婚為誘惑的情況下，稀裏糊塗的找了一家小貸公司借了一筆30萬的貸款。
當時她也不知道那是高利貸，隻當是利息很高的民間借貸。
由於沒有抵押物，女孩就被對方拍了裸照。
結果，事後男朋友突然消失了，那時候女孩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
但知道已經沒辦法了，錢沒了，還不起賬，借貸公司就幫她租了這間公寓，然後每天時不時的就安排人去她家。
一開始她也不肯從，但和曹恒一樣，體驗過高利貸催收的強度後，也隻能被拉下水。
三年的技師生涯，女人見過太多男人了。
可不管是年輕的，還是年老的，帥氣的，還是醜陋的，在見到她時，眼中都隻有欲望。
從沒有人拿她當個人看。
直到今天曹恒為她趕走了那個動手打她的客人。
在曹恒眼中，女人看到了久違的尊重。
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尊重。
曹恒是這三年多，唯一一個在知道了她的工作後，還願意拿她當人看的男人。
此時曹恒正坐在客廳裏默默的抽著煙，雖然隱約聽到屋外有人哭泣，但他並沒有開門做什麼。
既然不打算幫她還錢，那說什麼都沒用。
因為對方現在什麼都不缺，就缺錢！
......
一周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周時間，曹恒基本一直都在園區的廠房裏待著。
為了方便接收陸續送達的數控機床零配件，曹恒隻能暫時住在廠房裏。
為此他還厚著臉皮跑去那個家具廠蹭了一個單人折疊床。
而結果就是，這一周，隔三岔五那個老板娘就跑來和他聊天，一聊就是一晚上。
弄得曹恒這幾天都快拿枸杞當飯吃了。
而每次看到保溫杯裏的枸杞，曹恒就有些後悔，後悔大學時的放縱。
雖然環境略顯簡陋，但這7天曹恒過得還算充實。
除了時不時需要接收一些配件和安慰隔壁老板娘外，曹恒趁著這7天時間終於將數控機床的所有程序編程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