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們又飛越在一個城市的上空。整個上午的飛行使我們厭倦了一塵不變的景色。此刻處在我們腳下的城市對於我們來說有著無限的吸引力。如同地球上俄羅斯風格的球形穹頂式建築矗立其中,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著過往行人這座城市的魅力,再加上形形色色穿著不同服飾的人群川流不息,沿街小販富有戲劇性的叫賣聲和著濃濃茶飯的香味,不得不使我們打消飛行的念頭,隻希望身在其中感受其中的韻味。
我們選擇了一家芳香四溢的甜品店,品嚐著獨特的糕點,就著甘甜的茶品緩解一身的疲倦,窗外市場依然喧囂,商販們滿臉堆笑使出渾身解數招攬著顧客,積攢著蠅頭小利。午後的餘溫猶在,但陽光已經退下它高傲的麵具,變得柔和安詳。一副市井生活的圖畫擺在麵前,雖然充滿世俗氣息,但不能不說是一種愜意。
但就是這樣一份寧靜的氣氛卻被一片追罵聲打破,一位衣衫襤褸、頭發淩亂的少女不住的奔逃著。路上的行人和小攤一時躲閃不及,被惶恐的少女撞翻在地。隻見少女不顧因此的撞傷,仍然不顧一切的拚命奔跑著。這時,從街角處突現三名鬥士,身著鎧甲、手拿武器,騎著戰鬥獸正向女孩追來。女孩看到他們如同看到了惡魔一般,但她沒有方向和目標,隻想躲開身後鬥士的追捕,於是便像沒頭蒼蠅一樣東跑西撞。可是一位弱質女流又如何跑得過受過嚴格訓練的鬥士呢?不到幾步,那位少女還是沒有逃脫,被身後的三名鬥士追上來圍住了。三名鬥士麵無表情,好像對這位少女的出逃表示蔑視或是對她的反抗表示不屑一顧。其中一名鬥士突然手中抖出一把長鞭,向被圍在中間的女孩一甩便卷住那位少女的腰順勢便要拖於坐騎之上。少女竭盡全力掙紮著,不住的怒罵著。三名鬥士對這些咒罵無動於衷,拖著少女便要飛走。
這種情形似曾相識,我不能不管,剛要起身想要破窗而出救下那名少女。可就在這時,就在三名鬥士旁邊的一行人中有人冷冷的說道:“放開她。”因為突如其來的強人事件,周圍本來熱鬧的市場已經沒有幾個人了,所以這一行人就顯得格外的顯眼。他們身著藍色長袍,麵目深藏在長袍的帽子裏,所以根本看不出他們的相貌。但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如一股冷冽的寒風刮過天空,周遭的氛圍瞬間冷凍,寒冷的讓人發抖。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瓦爾特,不用再遮遮掩掩了。我們正在到處找你們呢!沒想到你們自動現身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拖著少女的那名鬥士惡狠狠地說著,手中的環形刀刃微微靠到背後。接著,瓦爾特一行人放下了帽子,露出了他們的尊容。
“他們是水精靈,”格魯狄巴馬上湊到我的耳邊說道。隻見,瓦爾特一行皆俊朗無比,剛毅的肌肉線條勾勒出帥氣的臉龐,兩顆藍寶石般的眼睛透出炯炯神光。短發齊耳,耳朵較常人稍長,偏尖,其他器官接與常人無異,但最與眾不同的就是瓦爾特一行人的膚色皆為水藍,仿佛透明的水晶石,就連美貌和瞳孔亦是如此。這種膚色無論如何也確實不能稱之為人類。
“精靈怎麼可能在人類域中出現呢?難道精靈域的封印也解除了嗎?”格魯狄巴將他的疑惑告訴我。雖說瓦爾特並非人類,但我更反感那三名鬥士的所作所為,還好瓦爾特一行有六人,對待三名鬥士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我決定靜觀其變。
“你們倒是與卑鄙無恥同義啊!和火妖勾結,阻攔我們也就罷了,還當街強搶民女,你們奇拉爾的鬥士就是這種貨色?”瓦爾特輕蔑的笑了笑,連正眼也不瞧一下。
“你懂什麼?死到臨頭還在這圖口舌上的痛快。真是貽笑大方啊!哈哈哈哈。”說著,三名鬥士開懷大笑起來,好像他們的坐騎也受到它們主人的感染而變得異常興奮。
“哼!就憑你左思?隻擁有五級靈息鬥氣的你好像還沒有這個資格吧!不想死的話就快放了這個女孩,向抓我們你還不夠格。”
“是,是,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所以,從一開始看到你們,我就已經通知了法拉爾他們了,可能他們快到了吧!”說完,裝模作樣的朝四周看了看。聽到這,瓦爾特他們頓時眉頭緊鎖,顯然對於左思口中的法拉爾他們甚是忌憚。但他們畢竟是優秀的水族戰士,瓦爾特向周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頓時,四周水汽彌漫,不辨東西。周圍的溫度驟降,仿佛處身於一個大冰窖。隻見熟道藍色身影向水流一樣快速的流向三名鬥士。茫茫水汽內三名鬥士身上泛出奇異的金色淡淡光芒阻擋著水汽的侵襲。這片詭異的光芒就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靈息鬥氣。同時揮動手中的武器構成致密的防禦,阻擋著水汽內突如其來四若牛毛的寒冰攻擊。他們身下的坐騎早已受驚四下躲閃,生怕被周圍的水汽沾上身。要不是有靈息鬥氣護體,它們早已凍成了冰塊。短短幾十秒鍾的時間,瓦爾特他們便占了上風,打的左思三人唯有招架之功。三名鬥士此刻狼狽至極,咬著牙,快要噴火的雙眼憤怒的盯著四周,可能這對他們來說是有史以來最為艱難的戰鬥。
“瓦爾特,你們好毒啊!”
“不及某人。”隨著一聲爆喝,一道拳頭粗細的水柱毫無征兆的穿透了重重迷霧的阻隔,繞到被綁少女處,卷住了少女正要帶出迷霧。可是,感覺到繩子顫動的左思,回頭一看,驚訝不已,回身將環形刀刃劃出一個半圓猛切在那條水柱上。也就在這一瞬間,沒有武器的阻擋,無數細若銀針的寒冰帶著劃破空氣的絲絲聲向左思的後背刺來。左思突覺背後的危險,猛然將靈息鬥氣提到五級最高處,順勢向前騰空一躍,躲過了這一致命的攻擊,偶有一些小型的冰針在接近左思的身前被靈息鬥氣切成了齏粉。但他的坐騎就沒有這麼走運了,躲閃不及,瞬間被寒冰打成了篩子,凍成了一堆白骨。
“好厲害的冰流勁。”看到這裏,我不禁心裏暗想。到此時我才真正看出來,所有的水汽、流水、堅冰都是先前六個水族精靈所化而來。他們本身就是水,水是五族元素之一,元素本就無形無態,所以他們可以無窮變化。以自身融入元素方可隨心所欲的駕馭元素。我突然腦海中靈光閃現,我的精神流不是同樣可以如此的駕馭元素嗎?不要將自己定位於是元素的異體,應該讓元素認為我就是它們的一份子,是它們的朋友,是它們的同位素,這樣的話不就更能引導著元素們以我的思想為導向嗎?我想到此處終於突破了運用精神流最艱難的一關,以後的我運用精神流將更加的容易,駕馭元素將更加嫻熟。這隻是一瞬間的感悟就讓我突破瓶頸,不免心中沾沾自喜,但我極力控製住了自己的心情,繼續注視著場中的戰鬥。瓦爾特一行人和左思三人依然艱難的對抗著。他們二人形成膠著狀。瓦爾特左手仍然化成水繩卷住那名少女,右手打出無數的環形冰刃密密麻麻的朝左思刺去。左思絲毫沒有放棄的意味,一邊死死的拉住自己的長繩,一邊運用全身的力氣去抵擋瓦爾特致命的攻擊。像剛才一樣,左思依然沒有反抗的餘地,畢竟他們之間實力相差懸殊,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算是一個突破了,可能現在他的心裏苦苦乞求著法拉爾的到來。但瓦爾特畢竟是瓦爾特,他不會讓這種局麵維持下去。他凝視著左思的防禦,尋求其中的破綻。就在這時,瓦爾特眼睛一亮。嘴裏瞬間凝成一團水汽朝左思噴了出去,隻見一個小水滴像流星一樣快速劃過徑直向左思的麵門招去。左思正在全力防護,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氣襲來,等他看清來物時,水珠已近在咫尺,如果被其正中麵門,下場會同自己的坐騎一樣。但他卻無能為力,自己的力量已經發揮到了極致,實在沒有辦法去阻擋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他已經感到了死亡的迫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左思的胸腔中噴射而出,隻見一團熊熊的火風瞬間燒遍了左思的全身,並沿著左思的長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瓦爾特襲來,火風燃燒著空氣中的一切。瓦爾特那讓左思無法招架的攻勢在這團火焰中也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周圍頓時彌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雖然瓦爾特被這猛烈的火勢弄了個措手不及,但他好像知道將要發生什麼,趕忙將少女卷向身邊,回頭向身後的夥伴大叫:“快跑。”但已為時已晚,火焰燒斷了他左手化出的水柱並快速的蔓延而來,轉瞬間便如同火蛇般附著在瓦爾特身上。從瓦爾特無奈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他被束縛了,一動不動被這條火蛇捆住了。隻見,在他周圍不斷飄飛的火苗逐漸凝聚一體,現出一位蒼老但渾身燃燒著的老人。
“都不要動。你們若再走一步,這小雜種可就要沒命了。”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枯槁的聲音鎮住了。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火勢和水勢都趨於平靜,整個戰場漸漸平靜下來,但卻令人有種肅蕭之感。隻是地上多出了一堆被焚燒殆盡的左思的殘渣還有在它旁邊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兩位同伴。
“你,法拉爾,你好歹是火族的一位前輩,這樣為難我們,未免有失風範。”看著瓦爾特被束縛的身體不斷的融化,他的水族同伴不忍的說道。
“有失風範?你們若死了,難道還有其他人知道嗎?”法拉爾惡狠狠的向身後的幾位水族精靈看了一眼,嘴角一抹淡淡的邪笑另幾個水族精靈都感到不寒而栗。隨後,看著眼前的瓦爾特和藹的笑道:“我的好孩子,告訴我,那東西在哪裏?我的火爆脾氣你是了解的,我是最沒有耐心的了。假如你告訴我那東西藏在哪裏,我絕對不會為難你們的。畢竟我年輕的時候和你的母親有過交情。”此時法拉爾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位慈祥的父親,但一想到剛才醜惡的嘴臉,我卻感到心頭一陣惡心。卡爾蘭斯湊到我的耳邊悄悄地對我說:“我們要不要去救他。”我心中的回答是肯定的,但為了卡爾蘭斯的病情著想,我還是不打算卷入這場紛爭,隻好說:“再等等,我想看看他值不值得我去救。”好像卡爾蘭斯看出了我的心思不再言語。
“你休想,那是我水族異寶,豈能交給你們火妖。”就在這時,又有兩團火焰拖著長長的火苗,從遠處飛來落在發拉爾的兩側,形成兩位火族少年的形態,對法拉爾畢恭畢敬的說道:“他們來了。”隨著一聲話語,隻見天空中飛來四名鬥士,陽光照在他們的盔甲上,非外耀眼,更顯得氣勢非凡。但在四人當中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赫蘭博術,我第一個對手。左思的兩名同伴看到這四名鬥士就像看到了上帝一樣欣喜若狂。但赫蘭博術看到已成殘渣的左思,頓時青筋暴起,憤怒的對法拉爾說道:“老家夥,你居然敢殺了我的人。”赫蘭博術依然沒改他傲慢無禮的性格。
“混蛋!要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你的下場還不如他呢!”說著指了指已成殘渣的左思。赫蘭博術聽到這裏更加憤怒,眼看就要動手。旁邊的一位老鬥士拉住了他。這位老者虯髯龍須,麵無神色,但不怒自威,渾身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氣勢。赫蘭博術顯然非常尊重他,恭敬的向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