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立威之後,哈大全開始采取懷柔的政策。
在馬尾大營,哈大全把福建本地販私鹽的和想販私鹽的家族都召集在一起,給大家開了一個會,對具體的份額進行了公開的公正的分配。
客氏的賬本上記載了官鹽的出貨量,也記載了私鹽的出貨量,按照附近地區人口數量計算,這個數還是很靠譜的。
哈大全為了招待這些私鹽販子,專門空出一個倉庫改建成特大號的會議大廳,弄了一排排的凳子派好,感覺有點相似洋鬼子的教堂,不過前麵沒有基督耶穌像,是一個講演台。
哈大全往台上一站,下麵坐一排排心情坦蕩不安的私鹽販子。哈大全出現的時候,原本還有些喧嘩的會場馬上安靜了下來,大家屏氣凝神的看著哈大全。
哈大全的開場白很直接。
“各位好,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年初的時候殺過人吧。”
“……”集體的沉默,你殺過人,也不能拿出來說啊。
“別看我丁憂在家,沒有一個正經的位置,可這福建上下當官的,當兵的都是我的人,朝裏有魏公公照顧著,下麵有這麼多人幫襯著。我有沒有位置,也沒多大關係。各位說是不是。”
誰敢說不是啊。現在整個福建,台灣海峽兩岸,哈大全最大。
“我也不是個吃獨食的人,有錢大家一起掙,不過更不能虧了朝廷。”哈大全拿出賬本給在座的看。“這些人,你們掙的也夠多了,裏裏外外幾千萬兩啊,我這裏一筆一筆的記的清清楚楚。”
在座的腦門都冒汗了,哈大全土匪一般的個性大家都知道。這不是要公開搶劫吧。
“你們放心,我不會搶你們的,以前掙過多少銀子,是你們的本事,不過從今天開始,所有的事情,要按我的規矩來。”
然後哈大全把徐淩叫上台,把裝著鹽引的推車推上開,這些鹽引全都是一千擔一張,拿著鹽引可以到福建任何一個鹽場提貨,這些鹽引按照市價高一層的價格賣給在座的私鹽販子。
至於私鹽販子提出鹽賣到那裏,賣給誰,就和哈大全完全沒有關係。哈大全隻要牢牢的控製住鹽貨的源頭,就可以坐著數錢,簡直比搶都快。
哈大全的行為自然觸犯了許多人的利益。
告發哈大全的密信一封封的送進京城,這些信全部被送到了魏忠賢那裏,然後再送到客氏的花房內。
每次看到告發哈大全的信,客氏就十分的為難,哈大全實在太折騰了。
坐在花房內的客氏,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把告發哈大全的密信一封封的丟進取暖的火盆,看著他們在火焰中化為灰燼。
“冤家啊。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
事實證明哈大全的槍法很準,就那麼一次,客氏就有了。
遠在福州的哈大全連打了兩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跟身邊的徐淩說:“肯定有人說我壞話,我們是不是把鹽引的價格在漲一層。”
徐淩說:“主公千萬別,在提高價格就沒有競爭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