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遼東的軍隊中那的人都有漢人、蒙古人、女真人、朝鮮人、日本人、甚至弗朗基洋鬼子都有,可以說十分的國際化,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剛剛找過哈大全麻煩的滿桂,哈大全本人也算一個。
滿桂是位血統純正的蒙古大哥,他拿著明朝給的工資,打起蒙古老鄉來一點都不手軟,從參軍初始每一戰都能砍幾個腦殼回去換銀子,一個腦袋五十兩,因為滿桂家裏窮。
站在蒙古人的角度,說他是蒙奸。
哈大全很慶幸自己不是一個漢奸。
日本人純三郎不去做海盜,不是因為他的人格很高尚。
在吃不飽飯的情況下,很少有人能保持高尚的品格。當然了,有堅定的意識,保持有高尚品質的人不是沒有,不過這樣的人大多活不長久,他們高尚品格換來的,是萬古流芳的美譽,失去的是自己的生命。
作為一個活著的人,純三郎要考慮的第一件事情是吃飯。
當海盜在明朝這邊叫倭寇,已經不是一件有前途的職業了。
德川幕府統治日本之後,采取了懷柔的統治政策,並極力改善中日之間的關係。做倭寇,明朝軍隊打,日本政府也打,在雙重的打擊下,當倭寇的收入和風險越來越不成比例,聰明一點的日本浪人,寧可給海商做保鏢,也不願意去當倭寇。
純三郎就是這樣的一個日本人,一個失去了土地的日本浪人。
見兩人誤會了,姓周的忙說:“不是當海盜。我們是去當兵。”
純三郎還是使勁的搖頭。“不去。不去。聽說登州的水軍士兵,被軍官們當民夫般趨勢,而且還經常被克扣軍餉。吃不飽飯,出海時還要擁擠在狹小的船艙裏,我可不想每天赤著上身當搬運工,卻連一頓飯都吃不飽。”
哈大全聽到這突然升起了一個邪惡的念頭,也許純三郎擔心的不應該是吃飯的問題,以純三郎那般清秀的摸樣,被幾個月看不到女人的大兵見了,也許會被當成女人特別關照一下。
純三郎打了二個噴嚏,感覺一陣脊背發寒,是誰在惦記我嗎?我可沒有錢啊。
按照日本人的說法,打一個噴嚏是人在說你的好話,打兩個噴嚏是有人在說你的壞話。
姓周拍拍純三郎的肩膀。“這個不用擔心。我們不是去登州。那裏水兵的日子,可不是人過的。我說的皮島。你們聽說過毛文龍毛總兵嗎?不久前毛總兵率軍攻占鎮江,斬殺的敵將佟養真,後因敵勢太大材退局皮島,現在正整軍備戰。毛總兵祖籍是山西人。山西老會掙錢,出手也大方,到毛總兵手下當差向來糧餉是不會短缺的。怎麼樣。去不去,”
姓習連連點頭看來已經動了心。
純三郎也動心了,這年頭找一份工作不容易。
哈大全聽了有趣站起身來到三人的桌邊拉了凳子坐下。
他對三人的談論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