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子涵一看，也沒自己什麼事了，也準備告退。結果剛站起身來，準備開口說話，崔老祖宗就發話了；“留下，跟我一起用晚飯吧。”
“是，外祖母。”竇子涵一看崔老祖宗這架勢，就知道對方一定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她心中其實還在婚事上打轉，她來崔家，可不想這麼快就找個婆家被處置了。
飯菜不一會就上了桌，整個過程中，崔老祖宗和竇子涵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空氣很沉悶，竇子涵更是覺得口中的食物如同嚼蠟，嚐不出什麼味來。
兩刻鍾後，兩人終於用完了飯，崔老祖宗漱了漱口，又接過丫頭們手中的帕子，拭了拭唇角，侍候的丫鬟們將殘羹冷炙收了下去，她才坐定，開口道：“你已經及笄了，這婚事遲早是要考慮的，你心中是怎麼想的，不妨趁早說出來。”
此言一出，竇子涵一時之間，好真的不知該怎麼說，這年頭的婚事，不都是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嗎，要是女子自己言明要怎麼嫁人，會被世俗所不齒的，竇子涵目前倒還沒想著太驚世駭俗，被整個主流社會排斥。
更何況，她娘已經死了，竇大貴那個凶殘的爹更是指望不上，要不是有崔家壓著，她這會沒準正跟徐謙那老色鬼鬥智鬥勇呢？至於惡毒後母竇王氏，不提也罷。到了崔家，這便宜外祖母對她的態度又是不冷不熱的，崔家的其他人，都沒相處過，又怎麼指望對方為她的婚事做主。
就算對方想做主，她也不甘心自己的未來被操縱呀，可就算她不甘心，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說出太出格的話來，引來崔老祖宗更多的反感，那麼，她到底怎麼回答才妥當呢？
隻在心中略微思索片刻後，竇子涵反問道：“外祖母，您希望子涵怎麼回答呢？”
崔老祖宗本能地一愣，在崔家，還沒有人敢這麵責問與她，當下，她的目光就陰沉了幾分。
不等崔老祖宗開口，竇子涵接著道：“外祖母，這世上沒有幾個女孩家不在乎自己的婚事，子涵自然也希望求上一門不錯的婚事，可如今能為子涵做主的隻有外祖母您了，所以，子涵想知道，外祖母希望我嫁給什麼樣的人家？什麼樣的夫婿？”
竇子涵的語調不疾不速，目光澄澈，不躲不閃。
崔老祖宗心中原有的一絲不滿碰上這樣的目光，卻奇跡般地消散了，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外孫女和自己那薄命的女兒雖然容貌有七八分相似，可這性子明顯地不同。
當年，要是女兒能把自己的心中所想說出來，就算她不願成全，後來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留下永遠的遺憾。
“老祖宗，奴婢有事要稟告。”任媽媽這時突然闖了進來，神情還有些激動地看了竇子涵一眼。破解了房中稍微有些沉悶的氣氛。
竇子涵不動聲色地掃了崔老祖宗一眼，看她的表情也有幾分意外，顯然，這任媽媽的到來並非事先安排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