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粗的蛟蛇吐著信子看著麵前的幾個小人兒,沒有一個有法力的。其中十個人看起來還算強壯,裏邊一個光頭的最是瘦弱,雖然看著高深莫測,身上卻感受不到一點法力。
蛟蛇奇怪地看看四周,沒有一個修真者,水中的漩渦是怎麼形成的呢。天上的修真者施了隱身法,蛟蛇無法看到,見隻有這麼幾個弱小的人類,蛟蛇鬆了口氣,衝著法如幾人惡狠狠地說:“莫不是來送死麼?”
魏離使勁掐了一下大腿,收起心裏的恐懼,大叫:“保護活佛!”說著抽出腰刀擋在法如身前。其餘九個兵士呼喝一聲,齊刷刷抽出腰刀,護在法如四周。
“哈哈哈哈,蚍蜉撼樹,不自量力。”說著蛇尾巴帶著一篷泉水呼啦啦抽了過來。
白森森的尾巴帶著風聲一眨眼就從十幾米外的泉水裏抽到幾人麵前,一陣風壓將法如等人吹得一晃。魏離虎目圓睜,一招手九個兵士紛紛頂著風踏前一步,十人並排,雙手握刀,“嗨!”十把刀帶著十道寒光直愣愣劈向蛇尾。
眼見刀、蛇即將相撞,法如期盼的飛劍卻遲遲不見蹤影。神念飛出,卻見天上眾人或站立,或盤坐在飛劍、法寶上。一副看戲的表情,指指點點的看著下麵。法如氣的一口血差點噴出來,“我…………”
還沒等法如想好用哪句話罵出來最能緩解他心中的怒氣,巨大的蛇尾已經掃到十人劈出的刀上。十人仿佛稻草一樣被抽飛出去,撞在後麵的樹上,十柄腰刀應聲而碎。蛇尾仿佛沒有碰到任何抵抗般,速度不變的抽向後麵的法如。
法如連忙調動神念裹住身體,控製著身邊的空氣,身體頓時仿佛沒了重量,隨著蛇尾帶過來的風壓輕飄飄退出了蛇尾的攻擊範圍。蛟蛇見被法如躲過,心中驚奇,收起尾巴吐出一口煞氣,變成一個火柱燒向法如。
“我……”這一刻,法如相當的痛恨自己罵人語言的貧瘠。
烈火燒過法如,一身衣服瞬間變成飛灰。法如被燙得哇哇直叫,控製著風緩緩向上飄出火海,身子已經燙的通紅。心中降妖的念頭已經被一把火燒的不見蹤影,駕著風直欲逃跑。慌亂間,卻跑錯了方向,一頭砸到蛟蛇的斜上方。
“我&%¥#”法如已經徹底無言了。
看著蛟蛇那雙仿若兩個大燈籠的血紅大眼閃過的一絲怪異眼神,以及近在眼前的血盆大口。法如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怎麼能死的如此的荒唐。
生死一線間法如看到了用爪子捂住眼睛的毛頭,麵色怪異的一眾修真者,驚異害怕的村民,還有匆匆趕來接應的兵士以及趕到山頭的宏海,“阿彌陀佛。”當生死已成定局,法如反而無比的坦然。陽光照在法如光溜溜的舒展的身體上,反射出金燦燦的光彩,仿若真佛下凡。
宏海氣喘籲籲地趕到山頂,正看到西麵陽光映照下的法如。“我佛慈悲!”宏海高宣佛號,跪地膜拜。
見法如如此的不濟,天上的修真者不敢再看熱鬧。紛紛撤去隱身法,喝道:“妖孽,爾敢!”飛劍法寶盡出,紛紛打向蛟妖。
看著這小光頭自動飛到嘴邊,蛟蛇既怪異又好笑。張著嘴正等著,聽到呼喝連忙轉頭,隻見原本青天白日之下一群金丹期的修真者突然出現。還沒等收起本體逃回泉中,幾柄飛劍已經斬在身上。一聲哀號,蛟蛇騰起身形意欲逃跑。無數法寶砸下來,把它又生生的砸回到地上。
蛟*出漆黑的內丹,猛催法術,一股血腥氣化成無數怨靈衝向天上的修真者。一個修真者不屑地揮手扔出一個金印。金印遇風便漲,呼吸之間已經像一座小山一樣撞碎怨靈,壓向蛟蛇。轟隆一聲,半個林子被砸為平地,蛟蛇的肉身被砸成肉醬,一篷泥水崩的四下裏飛去。誰也沒有注意,妖丹隱藏在泥水裏,跐溜一下貼著地麵,飛進附近的林子。
毛頭不忍見法如葬身蛇口,忙捂住眼睛。聽到天上有人呼喝,打眼一看,十幾個人飛在天上,一片刀光劍影罩向蛟妖。
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嗖的飛到他麵前,毛頭嚇得閉著眼睛吱的驚叫一聲,黑光順著毛頭張開的嘴鑽了進去。咕嚕一聲,到了毛頭的肚子裏。毛頭一聲尖叫,翻身便倒,身子頓時被黑光籠罩著滑到樹下,無聲無息的鑽到泥土裏,氣息全無。
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閉目等死的法如仿佛一片羽毛一般輕飄飄的落在水麵上。
生死之間的一絲明悟令法如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一點什麼,但又不是很清晰。靜靜地站在水麵上,騰騰的熱氣將法如籠罩起來。法如眉心印堂處淡淡的金光發散開來,神念的強度不斷地快速提升,不經意間法如竟進入了頓悟的境界。
見殺死蛟蛇,眾修真者重又隱起身形。
“哎呀,我說柳老三,你下手未免太狠了。好好的一個內丹,讓你給砸沒了。”
靜仁埋怨地看著那個丟下金印法寶的修士。看起來五十來歲,仙風道骨的極東不老峰柳慕華撓了撓頭,憨憨一笑:“一時救人心切,沒拿捏好力度。嘿嘿。”靜仁還待埋怨,靜儀推了推靜仁的胳膊,“師兄,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