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神念?強大的精神力,可以感知一切,觸摸一切,甚至改變一切實體的精神力。第一階是感知自身,第二階是感知外物,第三階是隔空納物,第四階是萬法自生,第五階是法身煉體,第六階是佛生印堂,第七階是神遊天外,第八階是神形化物,第九階是煉神化虛。一二階是感知的階段,三四階是觸摸的階段,五階以後便是強大的改變階段。以無形的精神力改變有形的物質,如來功法的開創者堪稱大師。記得師傅一次絮叨的時候曾說:如來九階,便可立地成佛。什麼是佛,今生後世無所不知,人間太虛無所不在。
那是一個怎樣的境界呢。法如深深的感歎著,一個個金色的由神念化成的佛手印在法如胸前流轉變化。金光透過薄薄的窗紙,換來院子裏眾人的陣陣驚歎。
呆呆的望著漸漸遠去的雙輪馬車,滿囤感覺自己仿佛是做了一個夢。緊了緊手裏約有2兩的金元寶,滿囤的心裏像喝了蜜一樣甜。
“莫非今年俺家祖墳上冒了青煙。難怪三年前廣平屯的趙瞎子說俺三十七歲時得遇貴人。算算虛歲,俺今年不正是三十七嘛。”莫名其妙的遇到了佛爺,還沒等自己過多的央求,佛爺居然像早早就知道了,滿口答應下來。“佛爺果然有未卜先知的神通啊。”
法如眯著眼坐在馬車裏,身體隨著馬車的韻律輕輕搖晃,感受著第一次坐馬車的新奇。劉金宏恭敬的坐在下手,好奇著打量著這位穿著怪異僧衣的小和尚。毛頭則好動的鑽出馬車,在兩匹馬的馬背上竄來跳去。
“這個小和尚看起來可不像有什麼法力。”劉金宏心裏嘀咕著,“不管他,醫好了有我的一份功勞,醫不好我正好接任做家主。這許滿倉還真有幾分眼色,知道把消息告訴我,而不是老二那小子。等我當了家主,還真該提拔提拔他。”
“不知法如師傅,師承興善寺哪位活佛。”劉金宏恭敬的試探。
興善寺麼,法如細細回憶著,那個胖胖的住持好像叫宏業。“貧僧和宏業禪師較為熟悉。”
劉金宏聽的眼角直跳。心道:“這假和尚好大的膽子,若說一位清字輩禪師或可令人相信。宏業住持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子,聽口氣好像還自稱宏業住持的朋友。小小年紀說話如此放肆,若此話傳入縣丞的耳朵,可是一樁滅族的大罪。”認定法如是個假和尚,劉金宏便也不像開始那麼尊敬。不鹹不淡的談上幾句,靜靜的坐在車上不再言語。
永清鎮,是清水縣最大的城鎮,也是清水縣重要的商貿中心。清水河便利的水路交通,使清水縣來自萬裏大山的富饒物產順暢的流通到天國的大江南北。而永清鎮,作為最靠近萬裏大山的渡口,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商客湧進湧出,帶來江南的綾羅綢緞、香茶瓷器,東海的鹽巴、珍珠,關中的人參、鹿茸,換取一袋袋的礦石,一筐筐的藥材,一張張的皮毛。清水縣在國疆,其富饒程度僅次於土番,而永清鎮在清水縣則僅次於清水城。
馬蹄嘎達嘎達的踏過永清鎮平安大街的青石板路。看見車夫胸前用銀絲繡著的劉字,平安大街上的行人馬上靠在路邊,唯恐衝撞了車架。誰不知道,永清劉家,在清水縣那是首屈一指的大戶,是縣丞劉老爺的外親。掌握著永清鎮三分之一的各色商鋪。
“這些人的恐懼因何而來?”神念感受著街上誠惶誠恐,低聲議論的行人,法如感覺這是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實在太多。
馬車行至劉府門前,早有門童機靈的把側門打開。車夫揚了揚鞭子,馬車噠噠的駛進劉府的沈宅大院。院門在車後緩緩的關上,法如突然有一種明悟,他感覺隨著身後的關閉的院門,一扇門卻在他身前緩緩的打開。
這扇門裏有很多值得參悟的東西在等著他,而如來功法也會在這扇門裏不斷地提升,增強。“入世,出世。師傅,俗世裏有你參悟不透的人生麼?”
初見劉老爺子,法如感覺這個人和死人已經沒有多少區別了。做工精致,雕刻鮮活的香枝木床上躺著瘦骨嶙峋,雙眼凹陷,滿臉死氣的劉家家主。棗紅死的絲棉被蓋在身上,不但沒有帶來喜氣,反而襯托的劉家主臉色蒼白的像一個餓死鬼。
劉家所有掌權的人物都聚集在屋子裏,臉上愁苦,心裏焦急的看著為劉家主號脈的郎中。華神醫已經是從土番請來的最有名的醫生了,如果從他口中說出“無救”兩個字的話,那就基本宣告了當代家主的死期。而他們則可以一邊哭著,一邊商量著怎麼分家產了。
所有人的神情都是那麼的關注,以至於凝重的氣氛感染了剛剛進來的劉金宏,焦慮的看著華神醫,都忘記了招呼一起進來的法如。如果說劉家還有一個不希望劉老爺子就這個歸西的人,那肯定是劉金宏,作為長子,他更希望的是劉老爺子好起來,哪怕回光反照片刻,留下一紙遺書,將家產讓他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