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姐姐,我叫林冰兒。我家住在小區最裏麵的樓裏的頂層,緊挨著小區圍牆外麵的護城河。每天晚上,合成和兩岸的路燈都會打開,散發出鵝黃色的光圈,加上河對岸燈火輝煌的商業區,漂亮得耀眼。我經常在這個時候坐在房間寬大的窗台上,看著河對岸的夜景,有時候,還可以看得到煙火呢。
每當這個時候,我的妹妹林雪兒都會很不屑地看我一眼,然後說:“在這兒有什麼好看的!”然後就轉身輕快地跑出去了。他喜歡和別火熱的燒烤,喜歡商業區裏燈火通明的舞廳,喜歡那些永遠可以喧鬧到深夜的百貨商店,喜歡那些永遠讓你吃到飽的小吃攤販,喜歡那些明媚得耀眼的街燈,喜歡那些永不停歇的音樂,喜歡那些開懷大笑的人們,喜歡這一切散發出來的,永遠充滿力量的熱情。
每個星期六的晚上,爸爸媽媽都會給我們一個外出去玩兒的名額,但是每次出去的都是雪兒,不過卻從來都沒有被人發現過。雪兒說,我們是這個世界上長得最像的一對雙胞胎。
雖然我們是雙胞胎,有著相同的身高,相似的體型,一戶一模一樣的長相,還有因為就讀於同一所學校而留起的相同的發型。但這一切的相同似乎也諷刺般地向這個世界證明著我們的不同。
從小到大,我們都穿著不同樣子或者不同顏色的衣服。爸爸媽媽說,這樣才比較容易區分我們。這樣的安排對於雪兒來說真是蒼天助她,因為這樣一來隻要她穿上我的衣服就可以大搖大擺招搖過市地假裝林冰兒,在每個星期六的晚上以不同的身份跑出去玩兒。而與此同時,我都會穿上她的睡衣,關上房間的燈,打開音響放段音樂,然後坐在窗台上看著她。有時候能看得到,有時候也看不到。可是這些都沒有關係……
當然,我們的不同並不僅僅表現在衣著的不同上,就連性格、品味和愛好上都有著這樣那樣的不同。
比如說我喜歡周傑倫和南拳媽媽,喜歡聽他們用細軟的聲音唱簡單的歌詞,有的喜悅有的悲傷,唱的都是心情,都是故事,感覺真實。雪兒偶爾也會跟我一起聽,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我知道她喜歡梁靜茹的歌,淡淡的,甜而溫暖的聲音,就像她偏愛的粉紅色一樣。而我,則喜歡藍色。
就像我之前所說的,其實我和妹妹真的有很多很多的不同,我們大概除了長得像以外,真的就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了。啊,不,還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我們都跳舞。隻是,現在也不同了。
因為就在我們14歲那年,我出了車禍,是為了雪兒。我不知道這樣到底值不值得,隻是雪兒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妹妹,無論如何,我都得保護她。就這樣,我的右腿裏釘進了鋼釘,我因此再也不能單腿旋轉,再也不能繼續地,自由地跳舞了。
我還記得蘇晨問過我:“你不後悔嗎?”我看著他的眼睛,隻是覺得右腿真的很痛很痛,但我說:“不,不會的。”這是真的,因為即使再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即使我已經知曉這一切的代價,我還是會衝上去,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能夠承擔這一切的後果。
蘇晨是住在我們家對麵的男生,我和雪兒還有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有著純淨的眼神和幹淨的膚色,個子不高不矮,有些纖瘦。氣質溫和,顯得很是文質彬彬。他比我和雪兒大上幾個月,從小到大,一直都像個大哥哥一樣帶著我們,同事也保護著我們。很多時候,我都覺得雪兒和我有著一樣的感覺,那就是對蘇晨有種莫名其妙的依賴感。